小朱道:“你不愿意的话,自然是永远幽禁在此地,日日受那阴风刺骨之苦。直到你熬受不住,毒功消散之时,你就活活痛死。”
邝真真道:“我自小吓大,用不着讲那些废话。”
小朱道:“我不是存心吓你,但这儿的黑煞明风对咱们毒门中人正是对头克星,你自然知道,再过几天,你便会感到一身毒功大为减弱,真元也损耗了很多……”
邝真真道:“快说正事吧,我若愿嫁与银老狼,便又如何?”
小朱道:“你若肯嫁与他,日后的荣华富贵,说也说不尽,银帮主观下已是天下第一高手,你是他的妻子自然威风无比,如果他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了,那时候天下都等于是你的,那种威风就更不用说啦!”
邝真真道:“我见过银老狼见面,他也曾对我说了一些机密话,可是却没有想做皇帝之意,这等话乱说不得,你万万不可信口胡吹。”
小朱道:“他就算不是自己做皇帝,但若是大事成功,篡夺了大明江山。他至少也是开国功臣,封个什么王是少不了的。”
邝真真遵:“我若是肯嫁给他,你如此对我无礼,不怕我将来报复么?”
小朱洋洋得意道:“这话正好说到节骨眼上面去了,我正是来跟你谈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才提合你们这段姻缘。”
邝真真哦了一声,道:“原来这段姻缘是捏在你手上,如果我不答应你开出的条件,你就不让我成功。是也不……”
未后那个“是”字还未出口,忽然中断,小朱亦没有做声,但一点也不寂寞,因为在这宽广无比的山洞内,不知哪一处传来一阵接~阵的异声,乍声好像是几百几十个女人尖声呼救,其中还夹杂着号哭悲吟。
细声时又似是万木摇撼,山魅厉啸,猿啼果鸣。
真是说不尽的凄厉悲惨,回荡在绵延千里的穷壑大谷间。
这些可怕的怪异声音只是隐隐约约传来,一时说不出是在何处发出。
邝真真道:“小朱,你听见了没有?”
小朱道:“听见啦,这就是黑煞阴风在风河中流动的声音。”
邝真真冷笑一声,道:“小朱呀,你怎知你自家现下藏身之处,不是在风河之中?”
小朱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不过话说回来,我若是陷入风河中,被黑煞阴风卷吞,化做劫发。于你并无一点好处,反而有坏处,对不对?”
邝真真道:“或者你说得对,但坦白告诉你,如果我确知你那儿正是风河河道,我绝不告诉你。”
小朱道:“只要你不知道风河河道的位置,我就不会有事情。”邝真真道:“这怎说?
我一点也不明白。”
小朱道:“我一向不信任任何人,如果这个人把风河河道位置告诉我,又告诉你,这个就靠不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邝真真道:“我还是不明白。”
小朱格格笑道:“笨丫头,那人如果不可靠,我自是处境危险非常。反过来说,如果可靠,便没有危险了。你现在明白了没有?”
他根本不等邝真真回答,接着叹一口气,道:“人与人之间,看来只有互相利用,除非你有被利用的价值,否则休要相信对方的一切承诺。”
邝真真道:“啊呀,照你这样说来,这世上岂不是没有一个可托腹心的好人了么?”
小朱道:“管他有没有,你通通当作坏人看待,总不会吃亏的。”他们暂时沉默无言,生似是各自思索这些人生哲理,万家愁也暗自寻思,匆促间所得到的结论是:小朱把世上之人全都当作坏人看,这个办法的确有点道理,起码可以少吃亏。
不过万家愁心中又隐隐觉得这个理论行不通,为什么行不通倒是不暇深究了。
邝真真道:“你真会扯,讲了半天还说不到主题上,你究竟要我答应什么条件?”
小朱道:“说来简单之至。第一条我要你保证嫁与银帮主之后,不得明里暗里害我。”
邝真真道:“第一条果然很容易,我本来就没打算害你。”
小朱道:“不行,你得给我保证我才信得过。”
邝真真讶道:“保证?你要我怎样保证呢?”
小朱道:“你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