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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了。
“别闹了,疼疼疼……迟雨,松手!”
迟雨如梦方醒,松开手,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掏出手机关闭闹钟。
世界安静了。
孟云舒捋一把凌乱的头发,揉了揉被捏疼的腰侧。
她仰面瘫倒在沙发上,调整急促的呼吸,迟雨顺势躺进她怀里,右手覆盖在她腰侧的手上。
“我该回去了。”她闷声闷气地表达不满。
“嗯。几点?”
“八点。再抱两分钟。”
“下手没轻没重的,”孟云舒抽她手背,“敢情以前都收着劲儿呢?”
哪像瘸了的样子,刚刚推着她往沙发上去的时候,脚步明明相当稳健。
“对不起嘛。”
迟雨仰起脸。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孟云舒懒洋洋地“嗯”一声,拎起她一缕头发,绕着玩:“我确实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我怀疑我失忆了。”
“……啊?”迟雨呛了一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开玩笑吗?”
她抬起头,发现孟云舒正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的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笑容凝固,慢慢褪去。
孟云舒什么都没说,但迟雨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她笑了笑,“有的时候,你不经意间做的一件小事,比如,把吃不完的火腿肠喂给路边的流浪狗,这对你来说微不足道,转头就忘记也是很正常的,但它靠你这一点善意,可以熬过整个冬天。”
孟云舒垂头沉默了几秒钟,笑着用食指把她额头推开。
“胡说八道,还火腿肠,你是狗吗?”
“只是一个比喻啦。”
“比喻也不行,不准这么说。”
迟雨忿忿不平地咬了一下她的手腕,听见她轻轻吸气,又松嘴,在牙印处落下一个吻。
孟云舒笑着挠她下巴:“哟,真是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