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翊周身的杀意已经掩盖不住,就像冰凉的水从门缝中丝丝溢出,他紧咬着自己的后槽牙,颌骨上已经因暴怒而勒起几丝青筋。
白曜感受到这缕缕外露的杀意,反而笑得更妖邪。
“呵呵呵呵……你不是喜欢拿我的人试药吗?”
“这一次,让你也尝尝当试验品的滋味。”
“啪!”
白曜说罢,抬手打了个响指。
响指音落下,房间中接连传出咔咔的响,紧接着一股细密的烟雾便从房顶的四角逸散出来。
程翊眉头紧锁,迅速抬手捂住陆浅的口鼻。
但白曜似乎是能看到程翊的动作一般,开口说道:“放心……这不是什么致命的药。”
他散漫地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话语中的温柔好似在安抚程翊。
“只是一点点的催化剂,能让你刚才吸进去的复合神经药物,全部、发挥到极致。”
程翊听闻,呼吸都跟着沉下,他的盛怒已经越过一个顶峰,重新达到了平静。
“白曜……”
白曜听到这平静至极的呼唤,收敛了些许笑容,悠然地替自己点起一根烟。
“我只是想放出你体内的野兽罢了……让你遵从一番原始的欲望……毁灭欲、性欲乃至……食欲。”
“我很期待你会对身边的猎物做什么,或者说……”
“对你自己做什么?”
白曜伸出夹着细烟的修长指节,轻轻敲击在铁牢门外,钢铁的震动将敲击传递得绵长。
程翊听出了这断续敲击连起来的旋律。
《安魂曲》。
片刻后,白曜收回指节,柔柔笑了声:“程翊,我为你演奏的挽歌,还满意吗?”
“……”
程翊紧揽起陆浅的肩。
那力道之大,陆浅已经觉得有些闷痛,但她仍旧没有松手,而是将手紧紧环在了程翊腰上。
她想告诉他,她在。
白曜轻笑一声,将半根没抽完的烟随手扔到牢门前,双手插兜转过身去。
操着温柔优雅的声音向程翊告别:
“你的手下们,地牢里遍布的陷阱、和足以炸毁整栋楼的炸药,会好好招待的。”
“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再见,或者说,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