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庄那边的暖棚已经建好了,秧苗也移栽过去,没人管着可不行。
娜塔应是。
没一会儿魏循和吉兰到了,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魏循,俊美的一张脸阴到能滴出水来。
“出了什么事?”明玉问。
不等吉兰开口,魏循阴恻恻道:“贝勒府的暖棚福晋另外找人打理吧。”
“别卖关子,快说,到底怎么了?”明玉问魏循。
“闹了贼了。”魏循说着剜了吉兰一眼。
吉兰腿一软“噗通”跪下:“奴才不是贼!奴才按福晋吩咐的,将暖棚里一半的菜果卖给宫里,另一半半价卖给怀了孩子的妇人。索尼大人、图赖大人还有其他大人家来采买,全都按原价给银子,奴才只要半价,管事们说主子交代过,按原价给。”
魏循不耐烦:“说重点!”
吉兰抖了抖,头几乎垂到胸前:“冬天怀孕的妇人少,管事们挑过之后菜果常有剩余,瞧着不好看,也能吃。奴才怕糟蹋了,就、就自作主张低价卖给了那些拿不出半价的怀孕妇人,有两个是咱们府上小管事家的,还有几个是其他府上过来采买的管事家的。”
“银子都上了帐,只多不少!”
魏循厉声:“不足原来六成,还有脸说只多不少!”
正因为有人按原价买,短时间内看不出来,到月底算账的时候想瞒也瞒不住了。
骂完吉兰,魏循也很自责:“我这段时间忙着田庄里的事,回到府中还要与新总管交割,对吉兰那边没怎么上心,我也有错,请福晋一并责罚。”
账本明玉看过,自然看出了问题,却什么也没说。
本以为能糊弄过去,谁知魏循心细如发,临走前还是看出了端倪。
“照你的说法,我也看过账本,没看出任何问题,也有错了?”明玉笑道。
这就是魏循想不明白的地方。
明玉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点微末的小把戏都看不穿。
就算真的没看出来,银子少了总该问一问吧。
结果一句都不问。
魏循拧眉:“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福晋体恤,何错之有?”
前段时间两边忙,明玉怕他太累,主动帮他看账本。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明玉扶吉兰起来,对魏循道:“这事儿你没错,吉兰也没错,她只是严格按我说的去做了。我说一半卖给宫里,另一半半价卖给怀孕的妇人,可东西还有剩余,而有些妇人半价银子也拿不出,只能便宜卖了。”
“福晋,奴才就是这么想的,总不能让果子烂在地里。”吉兰道。
魏循简直无语,怪不得九千岁总说女人心太软,成不了大事。
“福晋,天下穷人千千万,根本救不过来。”魏循提醒明玉。
明玉点头,表示赞同:“我不是菩萨,也没想普度众生,我只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用西洋菜果打败盛京的山精树怪。”
魏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明玉没办法跟古人解释叶酸,太复杂了:“总之,这是我的决定,分红价差已经补给你们,所有损失,我一个人承担。”
如果用这点损失,能换回几个健康的孩子,能挽救几个不幸的母亲,明玉觉得很值。
人可以爱财,但不能成为钱财的奴隶。
值得的事花钱也要去做。
明玉亲自倒了一杯茶,推给魏循:“暖棚这点收益,不必放在心上,真正的摇钱树在田庄。我希望你能明白。”
魏循心中一凛,是他眼界窄了,与大宗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