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会议,外人请离开。”宗政泽冷冷说着看向她。
苏暖握紧了手指,就要起身却被按住。身边的声音沉稳而果决,“暖暖是我媳妇,不是外人。”
对面,四双眼睛倏然看过来,聚集到她身上,对于这种身份解读着。
她有些受不了这种审视分析的目光,用力推开了他,低声说道,“失陪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低头匆匆离开,冲入了洗手间里,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尼玛,双重煎熬着,在这个家里一小时胜却地狱无数啊。
站在洗手间镜子前,她看着自己,拍了拍额头,眉头皱起,这个家里看来矛盾重重啊。
磨磨蹭蹭过了近半小时,她才拉开门悄然走了出来,咳咳,不管有多少问题,都该谈完了吧?
骤然客厅里传来清润的呵斥声:“泽,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问题不要再谈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她站住了脚步,习惯性的往后一闪,靠在了廊柱上。声音来自宗政珏,还没谈完?看来很严重。
“爸,其实很多时候妈的话是正确的,你是宗政家长子,古代都是长子继承,为什么你只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教授,与家族产业丝毫没有关联?难道你就不觉得太委屈吗?”宗政泽的声音里有种掩饰不住的焦躁,质问的语气强烈了些。
“泽,我不喜欢商界的一切,我只喜欢做学问,在学院里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再说,我也没有你叔叔的能力。”在儿子面前,宗政珏的语气也不稳了。
“平平淡淡?是,爸,你真的就喜欢平平淡淡,我就不信你是男人就没有一点儿血性,这么多年了,你和妈一直吵,难道你就喜欢这种吵闹的日子?你想过没有,都是因为什么?”宗政泽的声音清晰响亮,回荡在客厅中,嗡嗡
作响。
苏暖倾斜着身体,凝眉看过去。宗政聿在干什么?仍旧冷眼旁观看下去吗?这是亲生父子好不好?
客厅中的三人呈掎角之势坐着,好似三座对峙的山脉,而宗政聿就是一座蔓延着云雾的铁山,冷漠傲然,无法揣测。
而宗政珏则好似被勾起了某种回忆似的,身体里所有的气势弱了下来,疲惫的靠在了沙发上,许久不说一句话。只是闭着眼睛好似陷入了沉思。
苏暖动了动脚,凭直觉,整个客厅的火药没有消减,反而硝烟弥漫着,密度一点点浓重着,仿佛瞬间都有爆炸的可能。
“泽,你叔叔才是最适合云端的人。”许久,就在苏暖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候,宗政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某种沉寂下来的空洞。
家族的问题,由老爷子一手掌管,至于为什么不让他掌管家族企业,他也不理解,记的大学毕业时,他兴致勃勃的要参与到公司管理中,而且老爷子也答应了,谁知道聿出生了,他被老爷子安排继续深造,去做学问。
他不理解过,郁闷过,甚至找老爷子不满的质问过,可是得到的回答是:“人各有命,他不适合。”这么多年,他用这句话麻醉自己,也安慰自己。
“最适合的?爸,没有掌管过,你怎么能知道你就不适合做这些?可悲啊,可悲的是我们都是宗政家的一员,却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管理人员,还要……”
宗政泽豁然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直沉着脸的宗政聿,唇角逐渐勾起了一抹笑,”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输给你的。”
“泽,不许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你叔叔说话。”宗政珏豁然起身,低头看着儿子,眼睛里仿佛凝聚着冰霜,压迫力逼人。
“爸,为什么?从小你就这样对我说,我只比他小了七岁,为什么偏偏要沦为无所作为的男人?你习惯了平凡,习惯了过软弱无能的日子,我不能,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你应该得到的那一份,因为你姓宗政,这个家也是你一直在打理,老爷子不在家,你和妈守着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看看这个家里,摆设豪华奢侈,可是你呢?你觉得自己的生活h和这里相称吗?为什么相同的姓氏却过着不同层次的日子?”
宗政泽的话咄咄逼人,缓缓起身指着周围的一切。事实胜于雄辩,难道还需要他多说吗?
他的话仿佛敲中了宗政珏似的,没有了命令和回答。
苏暖怔怔的看着那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背影,觉得鼻子酸酸的。无来由的,他同情他,被儿子这么质问着,心中的无奈可想而知。
难道这个家里真的有她无法了解的秘密?老爷子为什么不让他一起管理家族企业?
她环顾着整个房子,似乎理解了宗政泽的话。雕琢这花纹的廊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楼梯的扶手更是雕刻着精细的花鸟虫鱼,每一样家具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就连摆放在格物架上的瓷器,都异常精美。
为什么?她皱眉,看来这些光鲜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你想怎么分股份?”骤然,冷漠的声音飘过来,她一颤,扭头看过去。他这座冰山终于融化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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