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小小的镇长,只是传达皇上圣意,并没有权力指手画脚,我怎么知道怎么个收法,我通知下去的是按照去年的惯例收取赋税,让大家做好准备。”
孙镇长知道每家每户都有存粮和存款,一次小小的蝗灾不可能拿不出钱来。
江凤华刚才已经问过谢觞,朝廷是否真的下达了收取赋税的旨意,谢觞说还没有到时间,现在正是秋收的时节,闹了蝗灾,朝廷还会减免,不可能收取,这话此时她也不能乱说。
孙镇长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想要在朝廷收取赋税之前收一笔钱,如果真的减免,这些钱自然就收到他们的荷包,而百姓又不知道,地方官员就可能大赚一笔了。
孙镇长一个小小的地方镇长,他官不大,却是地方地头蛇,十里八村的百姓都要听他的。
他要传一个假圣旨什么的,上头人听不到也管不到,最后还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谢觞听说了“传达皇上圣意”这几个字,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看来民间有人让他背锅了,青州的蝗灾如果得不到解决,后果不堪设想,历史上因为百姓吃不上饭,朝廷不作为引发暴乱比比皆是。
他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此时,他们不能暴露身份,但是可以做一回强盗,只听谢觞道:“既然孙镇长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不需要什么都问孙镇长了。”
“来人,搜。”他直接下令林枫带着人进孙家搜粮食。
孙镇长道:“你有什么资格搜查我家,你们都住手……我要报官。”
一个小小的镇长官级不大,更没有实权,他不过是辅助县级以上的官员管理一些地方上的政事,他只敢在百姓中称老大,面对强势的人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特别是他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孙镇长眼睁睁看着家里藏的粮食和肉食蔬菜都物被一件件找出来。
到场的百姓都震惊了,孙夫人刚才还在哭诉他们吃不饱,现在眼睁睁看着家里的粮食被搜出来,她直接哭晕了。
接下来,林枫又将所有的粮食分发给了在场的百姓。
老先生走到谢觞面前恭敬道:“公子和姑娘满身富贵,气质不凡,你们可是盛京人士?”
谢觞没有否认,“我们的确来自盛京,也是路过此地才知道这里受了蝗灾。”
老先生叹了口气,“蝗灾不绝,天下不稳,恐怕有大祸啊!”
江凤华和谢觞互相看了一眼,她道:“请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鄙人姓冉,单名一个善字,在镇上开了一个私塾,混点铜板糊口,也是过不下去了,大家都遭到灾,也没人送孩子来读书了。”冉善道。
“冉先生可知道竹山镇清水村。”
“姑娘知道清水村,我正是清水村出来的。”
江凤华又道,“冉恒先生认识吗?”
冉善手中分得的粮食瞬间掉落在地上,他眼中满是疑惑与期盼,“你们见过恒儿?我是他四叔啊!他已经失踪七年了。”
之后,冉善将他们带回了四方私塾才道:“我年轻的时候是我们清水村唯一的秀才,可是时运不济,一直没能考上举人,就留在了镇子里教书。”
江凤华问,“冉恒读书一定也很厉害吧!”
“恒儿还是我的学生,他也是我们清水村学问最高的,考到了举人,我们村都以他为傲,以为他进京后会考个进士,至少能谋个一官半职,咱们清水村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