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明白我才出院,不能喝太多酒。
于是我只是陪他们坐着,偶尔举杯的时候参与一下。
这次兄弟们罕见地没有劝我的酒。
这也是酒馆成立以来,所有人少有地都聚在一起。
唯一遗憾的是,杜之焕还在医院没出院,没法过来。
不然就是真正的大团圆了。
我一直觉得警察对于我和杜之焕被撞的案件的匆匆结案有问题。
更何况杜之焕还是他们的队友,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这么快就公布结果。
难道警局的内鬼就在我们身边?
我有太多问题想问杜之焕,但我克制了下来,一切等他出院了再说。
几杯酒下肚,我再次感受到失忆的后遗症。
就是虽然大部分的记忆都串联了起来。
但是关于乔戏央的那一部分,因为在场的人没人知道,所以我有些分不清那些碎片化的记忆哪个在前面哪个在后面。
他们在我的脑海里杂乱无章地乱飞着。
还出现了很多我之前没怎么注意到的片段。
那些原本我已经忘掉,原本我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在此刻被重新翻了出来。
比如乔戏央的分手信;比如曾经在教室前后发生的那些事;比如她曾经穿着我的衣服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跑来跑去。
比如我们上楼梯的时候她用一只手用力抓着我的衣角,乖乖地跟在我后面……
对,就是用力去抓我的衣角。
“你掐灭没吸的烟,大步流星地掠过我向前,我用力去抓你的衣角……”
我的闹钟响了起来,虽然酒馆里的声音很大,歌声掺杂着聊天的声音,但是这闹钟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如此的清晰刺耳。
这是她推荐给我听的歌,到最后发现,我们的结局其实早就在歌里被唱出来了。
只不过这段感情里,先离开的人是她。
至此之后,我无数次告诉自己,别太轻易地许下承诺。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到最后打破承诺的人是谁。
是谁我都不好受。
见我满脸愁容,鹿文初关心道:“怎么了?太吵了吗?”
我其实感觉还好,但我还是决定顺着她给的台阶下去:“嗯,有点。”
“那我们回家吧。”鹿文初此时就像是一个妻子,温声地劝说喝多的丈夫回家。
我摇了摇头:“陪我去外面坐坐。”
鹿文初闻言便跟我一起来到露台上。
已经入冬,再加上是晚上,外面的温度让穿着羽绒服的我都感觉有点冷。
我看看只在裙子外面套了件外套的她,脱下羽绒服披在了她身上。
“我衣服……在里面。”鹿文初刚想进去拿,被我拦了下来。
“我不冷。”
我望着河对面的彩灯,开口问道:“你对乔戏央了解多少?”
鹿文初也学着我手托着腮望向对面:“我并不认识她,我只知道你忘不掉她。”
我闻言有些恍惚,因为这个名字确实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翻腾着。
鹿文初见我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有时候我觉得,要是你一直保持在失忆的状态,想不起来她就好了,这样住在你心里的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