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掌很薄,窄窄的,小拇指包了一圈白色的纸巾。拆开纸巾,蜷缩的脚趾放松下来,外侧磨破了一块皮,周围一圈又红又肿,中间凹陷,仿佛火山爆发后?留下的岩浆滩。没有流血,但整块皮却是真真切切掉了,露出粉红的嫩肉。
“还说不严重。”
裴苏叶抬头,目光从下往上,本是劣势的方向,却因为音色微沉,在温柔中透着几分危险。
叶菀佳抿唇,上下两片唇都?收紧齿关,眼睛躲闪地看向另一边。
“其实,就,还好啊。”
裴苏叶拿她没办法,帮她把鞋子装进高跟鞋的袋子里(礼仪团训练要穿高跟鞋),一并放进自行车的车篓。
“那当我多管闲事,非要去买药,行不行?”
说着自嘲的话,语气?却宠溺。
叶菀佳对她的嗓音没有抵抗力,尤其现在,嗓音低沉,尾音又隐隐上扬,磁性中酝着一层谦和,当真让人欲罢不能?。
“其实,也不是一点都?不疼,有点疼的。”
自行车开动后?,叶菀佳抵着她的脊背,糯糯解释:
“只是我习惯了。以前莽莽撞撞的,这?里磕一下,那里碰一下,都?没当回事。”
裴苏叶匀速地踩着脚踏板,下坡时,微微收紧刹车,整条路上前进的速度不快不慢。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叶菀佳下意识问:“怎么不一样??”
裴苏叶顿了一下,放慢语速:“我会心疼。”
夏天的梧桐树叶茂密,在月光和大地之间铺了一层飞毯,过滤耀白的月光,漏下丝丝缕缕,宛如丝绸,轻盈地落上少女的脸庞。
消毒处理完伤口回来,二人又恢复了腻腻歪歪的热恋期小情侣状态。
“我扶你上去。”裴苏叶停车后?小跑过来搀她。
叶菀佳一面笑一面制止,心里发虚,飞速看了下周围:“你不要这?么夸张啦!”
裴苏叶饶有兴致地逗她:“我还没背你呢。”
“就破了点皮而?已,哪那么娇气??”
“说真的,我背你上去。”
“哎呀不要了你!”
这?个人,真是!
烦人精!
之前怎么会愚蠢地以为她是高岭之花的呀!
人设崩塌,血崩!
面对强烈的拒绝,裴苏叶有些失落。发圈落到长发一半的位置,短一些的碎发从旁侧落下,垂在脸侧,被?风吹得微微飘起,有一种未明的风韵。
“那你自己上去啊?”
她问得有些可怜,好像被?拒绝鲜花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