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两人不过是互相打探着消息,算是点头之交。
可没成想,秦公公那一日不知怎么脑袋一热,想着在宫外琢磨了一桩生意。也本打算交下几个人,便问了御前的进忠。
没成想进忠连问都没问就给了银子,后来还给出了主意,叫他们投进去的钱翻了几倍不说,还给秦公公和宫外几个有本事的人牵上了线儿,搭上了桥。
那几个人,就算是秦公公也是听说过的,是京城里盘踞几代的地头蛇,极有名号。
想要在京里做生意,那些人未必能帮上忙,可有了他们,就不会有人敢来捣乱。
想和这些人结交,若没人引荐,可不是光有银子就能成事儿的。
从那时起,秦公公才真正把进忠看在了眼里。
莫说是今日进忠请他们吃酒,这秦公公早就想着等忙完了,要请进忠来吃酒呢。
又寒暄了一会儿,他们才把两人送出了内务府,眼看着二人相携走远了,秦公公这才咋舌说道。“不怪容雅姑娘喜欢,这进忠可不光只有一张脸。你瞧着吧,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日后少不得要一飞冲天呢。”
海贵人那边儿紧赶慢赶了3天,才又做了几套被褥,枕头。
这一次,她带着叶心,把东西大张旗鼓的送到了长春宫。
因着前几日那芦花的事儿已在皇上跟前儿过了明路,那她这庶母要关心二阿哥,做上几套被褥也算合乎情理。
这海贵人送东西的时候,又正巧碰着皇上来看皇后。皇后即便是再不情愿,也得笑着将东西收了,又吩咐人先叫齐汝瞧了之后再送到撷芳殿。
总算是达成所愿,海贵人只觉狠狠的松了口气,也不欲在这儿继续给皇后上眼药叫她以为自己勾搭皇上,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退出长春宫。
眼瞧着她还算有眼色,皇后这才露出了点笑脸。
得知皇后什么都没问就把东西收了,进忠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就连容雅都觉得十分奇怪。
她一脸惊奇的问张卓。“前段日子,这皇后娘娘刚因为海贵人在二阿哥病中放风筝,罚了她在御花园里跪了好几个时辰。
如今这海贵人突然给二阿哥做了被褥,她就一点儿没疑心?就这么收了?
且不说是海贵人和乌拉那拉氏的关系一向好。就说她莫名其妙的突然开始争宠,皇后娘娘就一点儿没想这里边儿竟有什么事儿?”
张卓笑道,“师娘,师父曾说过,她们这就叫什么‘当局者迷’,咱们不在局中,自然是‘旁观者清’。”
随后,张卓看向进忠又说道,“师父,这刘平是个有本事的。他不光打探到这些,那日海贵人往长春宫送给二阿哥做的针线,他就像师娘说的那样,觉得不大对劲儿。
便想方设法的问了延禧宫的几个洒扫宫女儿,结果,倒是真的叫他打探到了消息。
这海贵人在这次给二阿哥做针线之前,还做过一套,说是叫叶心趁夜送出去的。
那个宫女儿正巧起夜,这才在背阴处瞧见了。她说那包袱不大,叶心出来的时候,海贵人还特意跟出来嘱咐了两句,叫她瞧着人。
又说道撷芳殿,内务府云云。只是离得远,没听清楚。”
进忠一听这话,立马坐直了身子。芦花!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