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进忠本是休沐,他还想着已许久没亲自动手给容雅做些好吃的,他便一大早去了御膳房买了冬笋和腊肉。
此时他已将食材都切成了丁子,调好了馅,正打算给容雅包些小包子吃。
听到张卓来传的话,进忠如遭五雷轰顶,人都傻了。
他惊慌失措的就要往外走,张卓一见,便想起容雅说的话,一把抱住了进忠的腰。
“师父,师父,你可不能去啊,师娘说了,叫您这几日千万稳住,若是您慌了,可就前功尽弃了呀。”
进忠用力的去掰张卓的手,嘴里呵斥道,“松手,容雅胆子小,此时她还不知要怎样害怕,我得去瞧瞧她。”
张卓却咬着牙不肯松手,只扑通一声跪在进忠的腿边儿。“师父,你千万要冷静啊。
师娘此举就是要将你摘出去,无论她要做什么,才不至于让皇上怀疑您,如今您若去了,可枉顾了师娘的一片心了。
师父,事已至此,此时您什么忙也帮不上,倒不如,倒不如想想别的法子帮帮师娘。”
听了这话,进忠一瞬间泄了力气,他呆呆的站在那,脑子里一片空白,眼泪控制不住的一颗颗落了下来。
他双手握紧拳头,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张卓说的是,此时若他慌了,反倒要扯了容雅的后腿。
半晌,进忠颤抖着问道。“容雅都嘱咐了你什么,细细的说给我听。”
张卓见他不再执意要往外走,这才慢慢的松开手。他扶着进忠坐在软榻上,跪在他脚边儿,小声的将容雅嘱咐的话一一告诉给他。
说到容雅让他安排李玉诱皇上带她去太液池,还让她提前准备小太监的衣服。
张卓左思右想,还是把这话告诉给了进忠。
最后他才说道,“师父,师娘嘱咐了,不让将这话告诉您,可奴才想着,若是不说,师父恐怕猜不到师娘的意图。
奴才斗胆猜测,师娘恐怕是要以此来争一个救驾之功,以求和师父的长长久久。
如今师娘已走到这一步了,若是师父慌了,在皇上跟前再露了痕迹,恐怕师娘就真要做皇上的嫔妃了。
师父,师娘的性子再没人比您了解,若是当真逼她走到这一步,恐怕师娘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呀。
若是师父一定要做些什么,奴才想着倒不如安排好太医和钦天监。”
进忠深吸着气,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稳下心神,去猜测着容雅这一步一步是要往哪里走。
听着张卓的话,终于他将这条路画了个明白。
进忠睁开眼睛,转头怔怔看向桌子上已和好的面和那调好的馅儿。
半晌,进忠突然站起身,张卓吓了一跳,连忙叫了一声。“师父!”
进忠低头看着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徒弟,若这一次我和你师娘能得偿所愿,日后我便拿你当儿子带。
可若这一次败了,我的身家便都留给你。拿着这些银子,你是想个法子出宫也好。或是去园子里,总之远远儿的离了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