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眸子沉了沉,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片刻之后才继续吃着阿胶说道。“暂且先让她做个二等宫女,莲心,本宫只将那魏嬿婉交给你。
多跟她说说,那娴妃年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形似不如神似,咱们皇上既然顾念着青梅竹马之情,那咱们便帮他时时回忆才好。
这人先慢慢调教着,不着急用,且看三五年之后吧。如今皇上对娴妃还在兴头上,多有忍让。
可这娴妃呀,平日里也忒不给皇上脸面,皇上早晚有厌烦的一天。
等他跟娴妃之间生了龃龉,才是这魏嬿婉出头的时候。”
“皇后将魏嬿婉带回长春宫了?怎就这么突然?”
张卓见容雅满脸疑惑,便连忙说道。“今儿午后,纯妃到长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嫌屋里边闷热,所索性二人便去了御花园散步。
谁知正巧碰上花卉坊的嬷嬷在那儿教训魏嬿婉。皇后娘娘听见哭声,便叫莲心将魏嬿婉带了过去,一瞧可不就是那日送姚黄牡丹的小宫女。
皇后娘娘见她可怜,问过后又得知她出身正黄旗包衣,便说她这出身做个杂役宫女可惜了,便叫莲心带去了长春宫。”
容雅边皱着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进忠嗤笑一声,不轻不重的踢了张卓一脚。“卖什么关子,有话就快说,到底因为什么?”
眼瞧着进忠还要踹他,张卓连忙嘿嘿笑着躲到一边儿。“干爹,干爹,儿子错了,儿子这就说。”
他扶着进忠的腿,搭在了自己的腿上,又坐在他身边儿,慢慢儿的揉捏着。“皇后娘娘看似是可怜魏嬿婉,实际上因为魏嬿婉眉眼间与娴妃有两三分相像。
她是想将魏嬿婉放在长春宫调教一番,再举荐给皇上,好分娴妃的宠。
只是皇后娘娘颇有耐心,只交代莲心慢慢儿调教,说且等三五年以后。”
进忠闻言眯了眯眼睛,这才笑道。“如今皇后娘娘身边折了慧贵妃,这想做什么可不就没了人手。
再者说,娴妃娘娘刚出冷宫,皇上心里正是热乎的时候。如今珠玉在前,皇上哪里能瞧得上一个只是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粗鄙宫女?
皇后娘娘此时也只能避其锋芒,等个三五年是对的。若是太过急躁,这好好的人手,怕也只会折在里面。”
眼瞧着天色越发的晚了,外面的拂香、侍茗也在院子里掌了灯,回了前院歇着,张卓这才说了件正事儿。
“干爹、干娘,今儿外边传了消息进来。昨儿庄子上又请了郎中来瞧,说是舅爷身子骨已是大好了,日后再不必吃药。
庄头儿得了郎中的话儿,便立刻寻了人将消息传了进来,告诉干爹,干娘知道,好叫您二位高兴。”
容雅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她满眼惊喜的说道。“此话可当真?哥哥果真是大好了?太好了,进忠哥哥,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眼瞧着容雅喜极而泣,进忠连忙将人搂在怀里,又拿了帕子给她擦着眼泪,轻声哄着。“哎呦,这不是大喜事儿吗?怎么还掉了泪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