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的苏吟拿出医疗箱,给裴宴处理手背上的伤口,都是打人的时候弄伤的。
可见打的有多狠。
坐在沙发上的裴宴静静看着小姑娘,异常乖巧。
直到苏吟包扎完,他才露出几分胆怯和慌乱,紧张的抿了抿唇,幽幽盯着她。
似解释般小声说道,“我平时不这样的。”
苏吟疑惑抬头。
裴宴张了张嘴,揪住苏吟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破碎的光,喉咙微哽。
“你别怕我。”
他知道,他的精神出了问题,暴躁易怒,特别是触及到小姑娘的安全问题时,更是无法控制的狂躁。
他时常头痛,痛的他想杀人。
仿佛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猎杀异种时,血液兴奋的跳动,愉悦的快感袭上神经末梢,一点点减轻了疼痛感。
他害怕小姑娘看见这样不堪的自己会厌恶他,所以每当头痛时都躲着她跑出去猎杀异种。
可现在还是被她看到了。
一想到苏吟会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他就难受的要死。
看着快要碎了一样的兔兔,苏吟心疼地抱住他,摸摸头安抚。
“我不怕,兔兔也别怕。”
在苏吟的温声安抚下,裴宴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靠在她肩上缓缓睡着了。
苏吟抱着裴宴,垂眸深思。
第二天,裴宴是被痛醒的,头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下意识攻击身边的人,在紧握的拳头袭上对方那一刹那,他猛地睁眼。
睁眼看到身旁熟睡的小姑娘,心头一惊,吐息沉重克制。
为了不伤到她,裴宴强忍着头痛轻手轻脚的下床去了浴室。
跌跌撞撞进到浴室的裴宴,双手撑在洗漱盆上,死死盯着镜子里猩红的双眼。
不可以,裴宴,那是你的乖宝,你怎么可以伤她。
裴宴脸色苍白的蜷缩在角落,紧紧抱头忍受精神撕裂般的疼痛。
裴宴没发现,他下床后,下一秒床上熟睡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苏吟打开浴室门,找到角落蜷缩的人,走过去轻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