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岁之气的逼迫下,六道神将身上的光芒逐渐的淡弱起来,九大长老的“三命通会”决眼看着便要难以再续。太岁之气是神凤龙脉被侵犯所对应产生的唳气所化,它所受到的冲击越大,相同反击的力量也越大,而它自身的强势也将随之升长。
“呼”的一声,蛊神抿唇又出一声短促的啸声。蛊神门的弟子一生都在研究世间万事万物的属性,以配出来更多功效的药功,所以在这段围着太岁之气打转的时间里,蛊神一直在用蛊神门的眼光经验与视觉,观察着太岁之气的变化和结构,试图找出它的缺点破绽来。
蛊神现在太岁之气上,充满了一种王者的暴君气势,全然是一副傲视天下,容不得别人轻视侵犯的样子,然而除了这一点外,蛊神分辨不出那一团看起来,只是血红色的雾气中,还有其他什么,更不用说阴阳或者五行属性了。那里面散出的,只有一种气势,一种只能我欺负你,而你却不能反抗的气势。
蛊神没有犹豫,一生全部浸泡在各种不知名的物质当中,所遇到类似的情况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蛊神门下早就积累了无数这样的经验,当面对一种无法用现有所知来辨别的东西后,他们当然不可能轻易的放弃掉,所以只能动用一切可能用得上的方法,来实验证实。
短促的啸声中,蛊神门的高手们各显其能。分辨不出太岁之气的五行属性并无所谓,总之那是一种至阳或者至阴的东西,所以才能显现出那样的暴烈之气,惟有达到了“至”才可以如此。但凡事一旦到了“至”,当“克制”不成的时候,那么就只有“引泻”二字要决。
而所谓的“引泻”二字决,实际上便是种以柔克刚的手法,利用五行之间的生克规律,来消耗去它的不可抵制的王者霸气。因此蛊神与十几名蛊神门的高手,扬手出的全都是以“引泻”为住的药功配方。
就在九大长老六道本命元辰神将身上,光芒即将要在瞬间熄灭的时候,蛊神连同他门下的高手起了攻击。蛊神门下的药功的确有其所神奇之处,他们十多人将九大长老的六位神将,与太岁之气围在了中间,同时出手选择的这个时机,恰好是一个妙到毫处的空挡。
无声无息无色无味,更分不清数量的蛊神门药功,便从这一闪而逝的空挡中,不见外形的攻到了太岁之气上。除了蛊神和他的门下,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使用了什么药功。
但效果无疑却是很明显。已经失去了六位本命元辰神将威胁的太岁之气,正在将它那一团红色的雾气,随意的变幻着形状,忽然间如同棉花遇水般的一缩,果真便如孙溪所推测的那样,身为太岁神煞,太岁之气绝不会输于任何一种神煞之下,只是仿佛再穷凶极恶的老大,也不好意思总是欺负自己手下小弟似的,蛊神门药功的“引泻”正对其症,一丝丝红色的雾气从太岁之气上被抽离出来。压力一小,九大长老那六道本命元辰神将身上的光芒又渐渐的明亮起来。
一见攻击凑效蛊神大喜,早知如此,自己便该早早出手,真不知那凤凰门主竟会那么托大,竟然自以为凤凰派的神煞决,可以降伏太岁之气,结果还不是落得个送上九大长老的性命。蛊神有点幸灾乐祸的回头看了一眼凤凰门主,只见凤凰门主的双手正在胸前掐着一个手决。
蛊神直觉的感到那个手决上,透露出一种古怪的气息,但场中的形势容不得他细想。挥手做了个只有蛊神门人才能看懂的手势,又再准备起一波攻击。这些药功或多或少,都带有点炼蛊中本命蛊的痕迹,他们必须要将自己的心神意识有一部分依附在其上,这样才能准确的做出有效攻击。
眼见得攻击得手,蛊神门下立刻消除了那种难以言说的恐惧之心,取而代之的是要为那些死去的门人弟子复仇的仇恨。但正是这种强烈的恨意,反而引起了太岁之气的感应,太岁之气是神凤龙脉被侵犯受惊而生出来的,蛊神门人心中想要摧毁它的那种杀气,立刻便被太岁之气捕捉到了。这股杀意激起了太岁之气那狂傲暴烈的王者霸气。
石窟之内忽然响起一声龙吟般的长啸,无边无际令人心胆俱裂的霸气,突然之间笼罩在了整个石窟之内。太岁之气那淡红色的雾气猛的一旋,呼啸一声,场中的情景便生了变化。
孙溪大吃一惊,禁不住就要大声惊呼。庄圣是蛊神门下,他清楚的看到太岁之气在蛊神以及他时多个门人药功之下,被很明显的克制住了,一时间也忘记了要出去与他们会合,内心中满是自豪与骄傲,正打算对孙溪做个什么表示,耳中就听到了孙溪的呼声,不禁奇怪的看向孙溪。
孙溪毫不掩饰自己的忧心,“庄兄有所不知,我凤凰派虽然对于风水龙脉之说,也是门外汉,但太岁终究还是神煞中的一员,据我所知,那太岁越是被冲犯,其反击的威势便越强。”
庄圣一笑,“此事无关紧要,难道孙兄没有看出我蛊神一门所用的全都是引泻为主的药功吗?”
“只怕并非如此。”孙溪摇摇头,“蛊神门的药功自有独步天下之处,但我总觉得那太岁之气,绝不是可以这么轻易对付的。”
“世间的万事万物,莫过于阴阳变化。”庄圣的语气很轻松,“虽然我看不透那太岁之气的五行属性,但一物降一物的阴阳生克之道总是不会错的。”
孙溪却还是在暗中叹了口气,庄圣的话倒是没错,但太岁身为神煞,恐怕不是一般的事物所能彻底克制的,得需要相同级别的才行,蛊神门的药功还到不了这个程度。孙溪的心中一动,脑海中又模糊的闪过一个念头,似乎他隐隐想到了一个能克制太岁之气的所在了,孙溪顿时只觉得心头一热,兴奋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他一把抓住庄圣的肩膀,“庄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