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仿佛压抑着许多浓痰的咳嗽伴随着冷笑响起,“仅仅从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身上,就可以看出,那要是个能被一般道门中人轻易看出的遁甲七杀,你这么久的布局,且不说那个神秘的卫大师,恐怕那个骚狐狸都早就有所察觉了。”
白白须的老者神情肃穆的冷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可是你别忘了,你也姓黄,老祖宗也是你的祖宗。有很多事,我并非不能告诉你,而是此事太过重要,若能成功,必将是道门中古往今来第一例。”
他忽然叹了口气,情绪似乎变得无比复杂,“因此老祖宗预先做了诸多安排。你现在已经知道,我就是那黄家最后一脉代代相传的后人,从小便背负着老祖宗和整个家族的期望,而你是我的堂弟……”
“是啊,你是我从小就喜欢,愿意天天跟着你的小尾巴……”画满了符箓的布帘后,说话的声音显得很是奇特,似乎是缅怀,又似乎是在怨恨,“我现在明白了,你是故意逼我进入道门,研习道术,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白白须的老者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不是我,是老祖宗的布局。正如之前我女儿的死,假托冥婚,找了道门那个萧道长,而后你女儿的病,请了那个胡姨,我们的本意是转移道门的注意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成功,所以现在是时候启动七杀了。”
就在这时,虽然是在密室之内,却仍然有一道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黄施主,贫僧乃是禅宗惠宏,可否一见?”
那白白须老者脸色一变,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你记住,这七杀不是挖出一块石碑,就死一个人,非要死了七个人,将风水之气转移,而是解禁!”
……
“封印?”李如沉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七块石碑埋藏的位置,原本的作用是为了镇压?”
卫飞摇头,“我并不能确定,但是遁甲七杀,的确是用来封印,奇门遁甲本就是对时间与空间的充分利用,到了上乘的境界,一块石头,一片落叶,甚至只是一株草,都会使人产生幻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李如沉眼中一亮,“这几块石碑的原本作用,是用来封印和镇压,但是现在因为工地施工,这个封印被解除?“
作为一名警察,尤其还是刑侦队长,李如沉迅把握到了问题的关键,“封印被解除后,会出现什么状况?“
卫飞说道:“无论何种封印,但既然是封印,那便是无法用普通道术神通消灭的所在,一旦解印而出,就会是一场灾难。“
“但是,你却并非普通的修士……”李如沉说道,“既然你早已经看出,这个所谓的七杀阵,原本是封印,而现在却是在解禁,那么卫大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卫飞沉默了片刻,“先去踩一下盘吧。”
“踩盘?”李如沉脸色一变。
“嗯,就是去现场实地了解一下情况。”
李如沉忍不住摸了下鼻子,也不知道从哪一刻起,他此时已经是对卫飞充满了信任感,但出于本性,他仍然会同样忍不住的对卫飞冷嘲热讽,“踩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打劫呢……”
以他的学识当然知道,所谓的踩盘是出自古时,山匪强盗们打家劫舍前,会乔装打扮的进行摸底,然后才能制定出打劫的计划,只是没想到这个词,在现如今,竟是有了别的解释。
劳动广场上方的坡地上,门口尚还挂着一对白色灯笼的黄家大院,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名白须白的老者现出了身形。
这名老者很明显的已经年过古稀,他身穿着旧时的灰青色长袍,端坐在一张仿佛与他的年龄有着同样历史的梨花木椅之上。
老者的左手在胸前平端着一杯茶,那茶杯青瓷所制,老者的右手平搭在木椅的一侧,他平静的看着站立在门口的惠宏大师,平静的说道:“惠宏大师?”
“贫僧禅宗惠宏。”
惠宏大师与那老者刚好相反,他右手竖在胸前,左手持着一根禅杖,身着红色袈裟,内里黄色僧衣,这一身的装扮,至少是禅宗达云寺每逢大事才穿的法衣。
那白老者轻轻揭开手中的茶杯,缓缓吹了口气,说道:“传闻中惠宏大师所到之处,必有异事,又听说惠宏大师有菩萨意境,却不知因何光临寒舍?”
惠宏大师的目光扫过黄家大院,“双狮镇门,影壁聚气,居然还有曲廊借势,黄施主,风水之术竟被你运用到了极致。”
“大师此言差异。”那黄姓老者竟是依然平静至极,“我黄家乃是有传承的世家,数百年来,黄家秉承古训,一言一行,一砖一瓦,俱都是依足族规。实在不知大师所言何意?“
一命二运三风水,是人们对于传统国学与玄学的一种总结。尤其是大户人家们,,他们秉承于古礼的传承,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那黄姓老者占据了一个礼字。
无论是双狮镇门,还是影壁聚气,亦或是曲廊借势,在阳宅风水之中,都是普通到了不能再普通的布置。一般来说,稍有些底蕴的大户人家,都少不了的三重标准。
惠宏大师紧皱双眉,看着端坐在影壁之前,平静之极,小口品茶的黄姓老者,“辟邪,聚气,借势,放在别人家里,这风水三术的确仅仅是阳宅之基。”
惠宏大师接着说道,“黄施主家里的风水如何布置,贫僧当然无权过问,但前日施主府前上演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鬼戏大战,黄施主如何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