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苦着一张脸,盯着药炉发呆。
春香怎么还不回来呢?
再熬下去,她真的只能端出一碗龟苓膏了。裴谨之就算再蠢,也是能尝出味道的吧?
“九哥,江南有种仙草,汁液熬成蜜水佐以薄荷碎叶,清凉败火,你可曾吃过?”桑晚弱弱地试探。
仙草蜜是一种草熬制出来的,有点类似龟苓膏,也有败火清燥的功效。
离九斜斜地扯起嘴角,笑得玩味:“这清热败火的仙草没尝过,龟苓膏吃过。”
吧嗒,桑晚手里的蒲扇掉落在地上。
“哟,桑姑娘这是怎么了?连蒲扇都握不住了?”离九压着笑。
桑晚额头的冷汗直冒,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呵,不小心掉了,我捡,我捡。”
“昨儿那个女贼挥着牌位把二公子的头都打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桑姑娘呢。”离九挤眉弄眼,话里有话。
桑晚低下头:“九哥,不是我。”
“是吗?”离九拉长了语调,阴阳怪气,“画舫上抢纸,你可比年猪还难摁。”
桑晚眯着眼,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哥哥,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啊。”
“嗯,缚鸡你是不行,杀猪你拿手。”离九笑出鸭子声。
桑晚无语,白了他一眼。
说不过他,不搭理他总成吧。
可离九不但不走,反倒将木凳拉近,坐到了她的身旁来。
“府里除了女贼,还发生了一件事,桑姑娘,想不想听?”
桑晚舔唇,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离九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跟前,“昨晚荷花池里,发现具女尸。”
“什么?!”又死人?
裴府是什么晦气地方,怎么尽死人?
离九直勾勾地盯着她,很是渗人:
“你猜她是怎么死的?”
“我……我哪知道。”
桑晚忍不住与他隔开些距离。
“她的眼珠子被挖了,舌头被拔了,耳朵还被淤泥封了,啧啧,你猜为什么死?”
桑晚白着脸,哪里敢接话。
“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都!得!死!”
离九猛地朝着桑晚张牙舞爪,吓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九……九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离九嬉皮笑脸地凑近了几分,邪笑: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