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身旁的孙妈妈抬手,又是两个巴掌,“三姑娘,得罪了。”
裴青芜不可置信:“又打我?!”
“今日我倒想看看,到底要几巴掌才能打醒你这个猪脑袋。”
裴老夫人气极,狠狠地剜了康氏一眼。
康氏着实没脸,又羞又恼:
“少说两句,快同大哥道歉。”
“我凭什么和他道歉?是她的婢女冒犯了县主,我不过是替大哥教训她罢了。”
裴青芜气得冒烟,抬出了嘉宁县主。
嘉宁县主不能当作没事人,她傲然道:
“没错,是这个贱婢出言不逊。”
她看着裴谨之,娇媚中带着些许讨好:
“谨之哥哥,这样下贱的东西哪有资格做一等女使?将她放在身边才是丢了你的脸,丢了国公府的脸!”
裴老夫人清咳了一声,示意众人落座。
刹时,只有桑晚一人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老夫人嗓音和煦。
桑晚卜一抬头,裴老夫人怔住了。
她目光随即看向裴谨之,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底也越发深沉。
“县主乃府中贵客,你初入府就冲撞了贵人,罚一个月月银,下去吧。”
“是。”桑晚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康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
裴青芜终究年轻气盛,哪知这里头的道道,满脸的气急败坏:
“祖母,你怎可如此轻饶她?”
“县主金枝玉叶岂能与下人一般见识?你倒好,闹哄哄地折腾,不嫌丢人?”
裴老夫人捻着佛珠,抬了抬眼皮:
“你母亲素日对你就是太过骄纵,养出了这样不知轻重的性子。我看,这几个月你也别出门了,到春晖堂抄抄经,好好磨一磨你的脾气。”
裴青芜还欲再争辩,康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制止了她:“母亲教训得是。芜儿,还不快下去!”
裴青芜一跺脚,哭哭啼啼地走了。
“好了。一点小事竟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倒是让县主看笑话了。”
裴老夫人端着丫鬟新泡的茶,笑容可掬,全然看不出处置人时的干脆利落。
“老夫人,您说哪里的话。”嘉宁县主吃了个哑巴亏,笑得不自在。
这老太婆,面上将她抬得高高的,实际上却是借着教训裴青芜,打她的脸。
“谨之的院子,来往都是外男,说话忒不方便。县主难得来一趟,不妨上老婆子那坐坐,尝尝沁香斋的江南点心。”
嘉宁县主屁股刚坐下,一听这话,又讪讪地站了起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