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洛川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离九最烦读书人这般墨迹,直接打断:
“书生,桑晚可是裴府的丫鬟,岂可你说见就见。你既然不肯说,那便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回去吧,别堵在门口碍事。”
“真有急事,恳请离九爷通融!”史洛川局促地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
他看起来,还真的挺急。
离九一嗤:“那你倒是说啊。究竟有甚急事?”
史洛川像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不说是吧?得,你在这慢慢等吧。”
离九扛着剑朝府门口走。
史洛川抬手哎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
一时间,离九生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朝着府门外路边人影随手一指:
“书生,你要等的人在那,快追吧。”
史洛川一喜,抬眼望去,拔腿就走。
“阿晚,阿晚……”
离九和门房小厮笑成了团。
“真是个呆子。”
“可不是。”
裴谨之拢了拢袖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远处,又拧起了眉:“桑晚出了府?”
离九捂着肚子,笑道:“我那是诓他呢,爷。”
裴谨之再抬眼时,连史洛川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
二人回到昭云院,孙妈妈已经垂首恭候许久了。
“世子爷,这是夏月,老夫人说从今日开始,由她来伺候您。”孙妈妈灿笑如菊。
夏月恭顺地行礼:“世子爷安。”
裴谨之轻轻抬了抬眼皮:“丫鬟够了,替我谢谢祖母,带回去吧。”
夏月立刻红了眼,身子微微颤动。
孙妈妈面露难色:“世子爷,夏月伺候老夫人四五年了,里里外外都操持地妥妥当当,您院里不能没有个领头的。还是留下吧。”
离九抱着剑,笑道:
“孙妈妈,您是老糊涂了?世子爷的话听不懂还是咋地?还要我给您再说一次?爷这院里头刚提拔了桑晚做一等女使,这又来一个夏月作甚?”
孙妈妈假装恍然大悟:“噢,世子爷,您是还不知道呢?桑姑娘走了。”
裴谨之刚走出半步,猛一回头,眸光锐利:“走了?”
“嘿!那桑姑娘到老夫人跟前哭哭啼啼的,说是想家想得紧。老夫人心一软,就放她归家了。这不,给您送来夏月,顺带让老奴来取桑姑娘的身契,明儿给她送回去呢。”
裴谨之一个眼刀丢给了离九。
离九一跃,转头就不见踪迹。
裴谨之沉声:“去春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