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桑母的房间,听见桑母在唤她:“晚儿……”
她叹了口气,转头去了桑母的住处。
“娘,我回来了。”
“今日同程娘子说清楚没?”
桑母很在意,看起来焦灼得很。
“娘,今日铺子很忙,我去了郊外采药,还没来得及同她说。明日我便同她说清楚,您莫急。”
桑母叹了口气,看到她一身灰头土脸,甚是心疼:“娘就是怕她又害了你。你心里有数,娘就放心了。快去歇息吧。”
“好。”桑晚转身欲走。
桑母又喊住了她:
“晚儿,你哥怎么还没回来?”
桑晚叹气:“娘,腿长在哥的身上,他要回自然就回来了。嫂子已经让门房去寻了,您莫要管了。”
“哎,我就是操心啊。你说他会不会又跑去烂赌?要不,晚儿,你去寻一寻?”
桑母端着小心,看着她。
桑晚本想一口拒绝,但见她如兔子般惶恐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只得耐心性子道:“好,娘,等我换一身衣裳,可好?”
“好好好,我就说晚儿是最贴心的。娘有你这么个好闺女,万事足矣!”
桑母笑得老怀安慰。
桑晚满脸疲惫,但还是强撑着浮起一丝笑:“有娘在,晚儿也知足了。”
她生下来便被丢弃,若不是桑家夫妇将她捡回来,或许早就成孤魂野鬼了。
人要知足,要感恩。
桑家对她有恩,她得报。
*
烛火轻摇,夜幕笼罩。
她烧了些热水,脱下了外裳。
一阵疾风自头顶而来,桑晚本能地侧身躲开。
冷意自脚底升起,她顾不得自己只着一身白色里衣,向后退出几步,与这团黑影拉开距离。
一个黑衣人持剑,寒光如白练,一双眼睛杀气腾腾。
剑招凌厉而来,由不得桑晚开口喊人。
她轻踮脚尖向后一跃,剑劈在了她原先站立的位置,木凳已列成两段。
桑晚冷汗直冒,只差一点,她就是木凳的下场。
她使出轻功飞至桌案高处,随手操起一个花瓶向他掷去。
可这黑衣人是个高手,挥剑一挑,那花瓶便稳稳当当被接住,连个声响都没有。
桑晚眼珠一转,想飞身冲出窗外,却被黑衣人识破,先她一步移至窗前。
她转身又朝门外逃,黑衣人比她还快。
她逃,黑衣人追,紧咬不放。
他举剑朝着桑晚连出杀招,剑光四闪,只晃得桑晚眼花缭乱。
说也奇怪,那剑像是长了眼睛,每一次都能直指要害却点到为止,像是猫在逗着耗子,耍着她玩。
桑晚的轻功只够逃命,手脚功夫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很快,她被剑指咽喉,一动也不敢动。
冷汗如雨滑落。
“你是谁,为何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