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之说话算话,很快让人弄了一桌好菜。
两人坐下用膳,桑晚不习惯吃饭时旁边站着人,裴谨之就遣走了下人。
见四下无旁人,桑晚才对他说出那夜园子撞见钱路偷情之事。
“他想杀我,绝不是这个理由。”
裴谨之眼眸幽深,举起筷子为她的碗里夹了块肉:“你可看清那夜女子的容貌?”
桑晚嘴里嚼着东西,摇头:“唔…太黑了,没看见。”
“那个丫鬟,当夜就失足落水死在荷花池了。”
桑晚一愣,又觉得哪里不对:“既然偷情的对象都死了,为何还要杀我灭口?”
她抬眸看着裴谨之的神情,恍然顿悟:
“那丫鬟是替死鬼?那真正的……”
“多吃饭,少说话。”裴谨喂了她一口冰酥酪,堵住了她的嘴。
冰冰凉凉的酥酪在口中顷刻化开,冰得牙齿都要冻掉了。
她用手指划过自己的嘴:“放心,世子爷,我嘴严得很。”
真正的偷情对象,一定是府中要紧的人。可女眷就那么几位,会是谁呢?
三小姐?她眼高于顶,会看上钱路那矬蛋?
赵姨娘?没见过。
主母?不会吧?
老夫人?!
呸呸呸!想什么呢,她都那么老了。
桑晚脑子过了一遍,怀疑的视线落在了赵姨娘和主母康氏身上。
她又抬眼看了看裴谨之,二人目光交织,一切都在不言中。
左右都是国公爷的大绿帽,不分深绿、浅绿。
桑晚叹了口气,拍了拍裴谨之的肩膀:“节哀,兄弟。”
裴谨之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他咬着牙道:“闭嘴、吃饭。”
“对了,白石呢?”桑晚没见着人。
“他在书房等我,还需再为我诊治一番。不妨事,等你吃饱我再去。”
“我饱了,你快去。”
桑晚直接放下了筷子。
重新炼制的解药虽说是解了毒,但她的心里着实不放心。
*
裴谨之的书房彻夜亮灯,白石通过针砭之法,再度为他疗伤,直到确定毒素彻底清除,众人才安下心来。
桑晚一直撑到了最后,着实困得不行,回到房倒头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