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哭得伤心欲绝,眼睛又红又肿。
裴谨之心发紧,才知道她将这件事憋在了心里许久。
“史洛川配不上你,晚晚。”
他静静地抱着她,由着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哭。若有剑,他恨不得宰了那负心汉。
“裴谨之,我好热。”
不知哭了多久,桑晚开始坐立难安。
合欢散的药力开始发作,她全身燥热,像是有万千枷锁在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她想大叫,想突破这无形的桎梏。
桑晚抬腿跨坐在裴谨之的身上,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虔诚地捧着他的脸,凝视他的眼睛:
“裴谨之,你长得真好看。”
她的声音因为哭过有些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魅惑。
裴谨之身子一僵,轻柔地用手背抚摸着她莹白的脸庞。
柔软的手随后覆在他的手背,将头凑得更近了些。
鼻尖轻轻相触,喘息声愈加沉重。
她的唇微颤,长睫微垂,星眸波光流转,似有期盼,又像是在祈求。
裴谨之陷入了天人交战。
“晚晚,你会后悔的。”
桑晚躁动不安地扭动身躯:“为何要后悔?”
她的手顺着裴谨之的面颊下滑,指尖划过喉结,裴谨之呼吸骤停。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晚晚?”
她垂下长睫,咬着红唇蹙着眉,轻轻摇着头。
此刻的她,像是懵懂无知的小兔,清纯如朝露;又像一朵绽放的芍药,美得不可方物。
那汗珠挂在浓黑卷翘的睫毛上,颗颗晶莹剔透,惹人垂涎。
裴谨之喉间滚了又滚,眉眼狂跳。
葱白柔软的手似乎不满足于在他的喉间探索,顺着锁骨下滑,又不安分地探入他的胸口,笨拙地想解开他的衣裳。
裴谨之倒吸了口冷气,一把抱起她站了起来。桑晚只觉得身下一空,惊呼了一声,搂紧他的脖子。
一阵天旋地转后,下一秒她好似掉入了冰冷的水池。
“好冷。”她又朝着裴谨之的脖颈缩了几分,“我掉进水里了?”
“别怕,我陪你。”裴谨之拥着她,声音沉得令人心安。
“合欢散……只能放血,或靠冷水祛热,你懂毒,应该明白。”
他不会在这样的时刻碰她,更不舍得放她的血,唯有不断以冷水浸泡,硬扛着等待药性散去。
桑晚冷得发抖,上下齿开始打架。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满满一大桶冷水就成了温水。而桑晚体内的热气消减了些,人也恢复了两分清醒。
裴谨之沉着声,唤人:“换水。”
两名婢子低着头,提着两桶冷水又浇进了浴桶里。
水又顿时变凉了,桑晚冷得直打哆嗦。
裴谨之大手一捞,将她拥在怀里:“别怕,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