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踏实。”赶回来在昭云院没瞧见她,心都跳出嗓子眼了。
裴谨之将饴糖收好,揣进了自己的袖袍:
“你怎如此老实?她们若再欺负你,直接一箭射穿了事。”
桑晚明知道他是在说气话,扑哧一笑:“那我岂不成了杀人如麻的罗刹娘子了?”
裴谨之一笑,如清风朗日:“听说外头都传我是罗刹公子?一个公子一个娘子,倒是般配。”
“你被如此编排,不生气啊?”
桑晚心想,你是没看见话本子里写得有多邪恶。
“又如何?”他一拢袖袍,背负着手,傲然,“我就是要让他们怕我。”
“可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桑晚挽上他的手。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垂下头望着她,眼神切切。
桑晚被这火辣的目光烫到,一时语塞。两片红云飞上面颊,她咬唇,撒腿就跑:“我哪知道。”
纤腰倩影,转瞬消失在视线之内。
裴谨之只能提着衣袍追了上去。
*
刚入昭云院,桑晚差点与云雀撞了个满怀。
云雀一喜:“大奶奶,角门外有人求见。”
桑晚回头,正巧裴谨之也跟上来了:“是谁?”
“是大奶奶家中的仆妇,说是庆老爷回来了。还……”
云雀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桑晚一听便觉不妙:“桑大庆也来了?”
云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主子的反应。
“我去一趟?”桑晚回眸望着裴谨之。
想起桑大庆那贼眉鼠目的样,裴谨之不放心:“我同你去。”
桑晚按住了他:“不好。他若瞧见你,少不得又要狮子大开口敲笔银子。我去。”
她不敢让裴谨之去,他眼毒。
仆妇就是程娘子,万一被识破就麻烦了。
见她这么说,裴谨之也不勉强,只摸了摸她的头:“去吧,有事唤离九。”
离九在旁抱着剑,豪气云天:
“大奶奶,有我在,他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
角门外,杨柳低垂。
仆妇阿芬似笑非笑,对桑晚行礼:“大姑娘。”
桑大庆激动地拉住她的手腕:“晚,你怎么又回裴府了?”
见她不吱声,桑大庆来气了:
“这裴府到底有什么好,你非要在裴府做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