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下,四五个人将桑晚围了起来。
人便是这样奇怪的动物,见到美好的人与物,总想看她跌落泥潭是如何模样。
百里奚朝着裴谨之挑眉,戏谑道:
“美人,怕是要落难了。”
裴谨之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关切。
反倒是离九,低声拱手:
“爷,要不我出面替桑姑娘解围吧。”
百里奚伸手拦住了离九:
“哎,别,小爷我还要看戏呢。”
裴谨之握着茶盏,挑起了眼,眸色很冷:“让你来是看戏,还是说正事?”
百里奚见他的眼神要吃人,只能悻悻地离开窗边,又坐了回来。
但他的心思全都在楼下桑晚的身上,时不时又伸长了脖子,想要向下看。
两人还未开始谈事,只听得楼下桑晚大喝一声:
“不要碰我!不怕告诉你们,我可是镇国公世子裴谨之的人!你们若是动了我一根手指,世子爷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裴谨之手中茶盏微晃,洒落一滴茶汤。
百里奚怪叫:“你的人?!你何时纳的?你不是不行吗?”
两人自幼相识,裴谨之二十多年不近女色,身边只一个离九。
他猜过断袖,被狠狠打过一顿痛定思痛,认定裴谨之是伤及要害,不能人道。
自他认为发现真相后,对裴谨之同情多过于妒忌。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又能行了?”百里奚促狭一笑。
裴谨之黑沉着脸,咬牙切齿:
“我,行得很。”
“她真是你的人?!”
这回轮到百里奚吃惊了。
这下,裴谨之就算浑身张满嘴,此刻也说不清了。
楼下的赌客和赌坊的小厮自然都是听过镇国公府的大名的。
裴府立在沣水镇多年,什么来头,平头百姓不知,赌坊的人自然一清二楚。
桑晚这么一叫,再加上她的绝色,显然很有说服力。
如此美人,难免是贵人的榻上娇宠。
哎,众人就算眼馋,心如猫挠,也知道是吃不着了。
若是硬上,得罪裴世子,哪有命活着。
围观的人一下子又散了开了。
桑大庆一头雾水:“哎,怎么不赌了啊?她是世子爷的人没错,这才更显矜贵啊!难道你们不想……”
噗……有暗器打中了桑大庆的嘴,他喷出了满口的血,半边脸肿得老高。
是二楼的离九,偷偷掷了碎石。
“爷,要不要我去割了他的舌头?”
百里奚心里头正有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