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色逐渐变暗,裴谨之是断袖?
万万不能让姑娘嫁给他,这会误了姑娘一生的。
她一定要想法子阻止这门婚事。
*
屋顶上趴着听墙角的桑晚,隔夜饭都快呕出来了。
呀,这裴谨之还摸离九屁股,两人果真有猫腻。
先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是断袖,只怕也是欲盖弥彰。
今夜来这一趟也不易,她可是差点丢了半条命。
虽说轻功不错,但裴府戒备森严,一路进来费了不少功夫。
裴府的园子里还有条狗,闻着味就追着她跑,吓得她半死。
可她必须得来,她要找嘉宁县主问清楚当年刺杀之事。
夜深了,凌月阁很快也熄灯了。
桑晚一直到听见卧房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悄无声息地从屋顶跃下。
卜一进屋,她塞住自己的鼻子,燃起了迷香。
卧榻之外的婢女本就犯困,没费什么劲就陷入了昏睡。
恍恍惚惚之间,嘉宁县主被人推醒。
她的眼前人影晃动,这个人……
“你是谁,我在哪……”嘉宁县主合了合眼,反应迟缓:“谨之哥哥,是你吗?”
她这是中了迷药了,脑子里想的是谁,见的人便是谁。
“是我。”桑晚压低声线,学着裴谨之低沉的声线,“我是你的谨之哥哥。”
“谨之哥哥,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嘉宁娇娇一笑,手情不自禁地揽上桑晚的脖子,“你好香啊,谨之哥哥。”
“嘉宁,十年前是不是我救了你?”
“是,谨之哥哥,你好厉害……”
“那些想绑架公主的人是谁?”
“一群山匪,胆大妄为。谨之哥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嘉宁喃喃道,眼神涣散。
“细说,当年我是如何救你。”
“谨之哥哥,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她的身子开始颤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桑晚心一颤,当年有什么隐情?
“那日发生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说出来,我便不生气了。”桑晚沉声哄道。
“好多人,他们突然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围着马车就砍。到处都是血,景和被吓晕了,嬷嬷也被砍死了。阿熠他一直哭,吵得我耳朵都要炸了……”
阿熠是谁?听起来像是个孩子。
嘉宁县主抱着头,不停地抓头发,神情惊恐:
“那领头的抓着我的头发,拖着我到景和旁边,看啊看啊……好像认出了她是公主,突然就举刀要砍我。”
“谨之哥哥,当时我太害怕了,我才会随手抓起阿熠顶了出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讨厌我……呜呜……”
嘉宁县主捏住桑晚地肩膀,紧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