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那个是神志尚未完全清醒,坐着的这个是不知如何解释才不至于被认作轻浮。
“刚才你的耳钉掉了。”
看着对方的眼神逐渐清明,祝余最终选择直接简明扼要地抛出事实。
在对方做出进一步反应之前,她又抛出一句事实:“你的衣服是因为我怕和伤口粘在一起了。”
就,爱信不信吧。
“你是……”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但我的建议是明天再聊。”
“你可以住在对面那个房间,那里头有个稍小点的浴室,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在房间里了,还有食物。”
“那你就,自便吧。”
一段语调平淡的先发制人之后,祝余没去管眼前人的反应,起身,回房。
我只是觉得,她应该很累需要休息而已,而且这大晚上的,难道要陪她聊到半夜吗?我是要睡觉的。
就这么简单,我有什么可躲的。
她这么想着。
“谢谢。”
在祝余将手搭上浴室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了一声道谢。
她没有回头,只是停下动作回复:“不客气。”
打开门,正准备再次迈开步伐时,又补了几句。
“晚安。”
“如果你很累的话,随你睡到什么时候,不必顾虑我。”
于是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江起舞觉得几辈子都没有睡过这么舒爽的一觉了,不仅仅是因为大伤初愈,可能还和在浴缸里睡了两天有关……
简直硌得要命,身子骨仿佛都要散架了。
不过她十分能够理解,且不说带她回来的那位有明显的洁癖——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回到家里,居然还能不忘在浴缸里铺上一次性浴缸套;以及凌晨时分,她听到了对面传来冲刷浴缸的声音……就是江起舞自己,也不愿弄得到处都是血。
江起舞不知道吃过了苦中苦,是不是真能变成人上人。
但她现在确定,睡过了硌中硌之后,哪怕给个火车硬卧也能当成宝。
更别提昨夜的超级大软床了。
“现在是……”她习惯性地就要猜测今天睡醒睁眼的时间,却又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那次“作弊”——靠着送餐时间猜对了的那次。
那天一点也不美好,反而被李章平给摆了一道。
我靠。
不是吧,平时她只将猜对作为美好一天的预示,可没说过猜错或者作弊就代表厄运的啊。
这么……非黑即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