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枝一边穿衣服,一边忍不住想:怎么事情的发展走向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呢?
决定好了要划清界限,怎么又莫名其妙地搅和到一起去了?
真头疼。
穿好衣服鞋子后,她开门准备出去。
刚开了一条门缝,就听到外面有谈话声,邢枝来不及多想,“啪”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啊?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她大白天躲在他休息室里吗?
几分钟后,门开了,纪予铖走了进来。
邢枝抓起枕头就朝他丢了过去,语气有点冲:“你不是说没人敢进来吗?为什么刚才我听到了孟助的声音?你就不怕被他看到我在这里?”
纪予铖弯腰捡起枕头,拍了拍,放回床上。
“是我让他进来的,等下我要带你去医院,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交代一下。”
他在床边坐下:“至于说被他发现你在这里,我为什么要怕?”
邢枝转头看他,表情不悦。
“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放心,他不会乱说话的。”纪予铖捏着她指骨:“不然你以为,我在会议室里为什么敢当着他的面对你那样?”
邢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前半句话上,皱了皱眉,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纪予铖动作顿了下,唇角勾起,声音很轻:“你说了算。”
邢枝直直地盯着他,沉默了好半晌,气氛安静得有些吓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邢枝抽回手,起身与他拉开距离,冷声道:“不正当男女关系。”
纪予铖的手还保持着捏她指骨的动作,指尖上她的体温还在,怔了片刻后,掌心收紧。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站起身:“走吧,去医院。”
……
邢枝不想去医院。
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她觉得根本就没有去医院的必要,甚至有可能人还没到医院,伤口就自行愈合了。
但她又心知肚明拗不过纪予铖,如果非要据理力争的话,最后大概率会被他直接扛着走,到时候只会更难堪。
自我挣扎了一阵,邢枝妥协了。
回工位收拾好东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纪予铖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
他是想和她一起下楼的,但邢枝不肯,执意让他先去停车场等,她拿了东西再找他汇合。
纪予铖虽无奈,却也只能由着她。
邢枝坐进副驾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快进腊月了,天气转冷,路上行人匆匆,草木凋敝。
邢枝歪头靠在车窗上,呵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层白雾,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外面的风景。她伸出手擦了擦,心明眼亮,豁然开朗。
“邢枝。”
纪予铖忽然出声叫她,干净低缓的声线里勾着朦胧的缱绻,如网似纱,让人忍不住想溺于其中。
邢枝坐直了身子:“嗯?”
纪予铖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
才分开一天,她就莫名其妙弄了一身伤,不仅不主动寻求帮助,反而还遮遮掩掩的,又是创可贴又是披散着头发,企图蒙混过关,当他问起时甚至三缄其口。
他猜测,这伤很可能和她的父母有关。
先前瞒着她跟她父母联系,彻底惹恼了她,导致他被无情赶出家门,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左右为难。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