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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将指腹凑近油灯火苗,让裴元舒得以看清大粒粉末和小粒粉末的区别。
“那该怎么改善呢?这黄皮粉末还能救回来么?”裴元舒有些小沮丧,手指略显不安的搅动着。
不过,他也心知,这只是第一次研磨而已,说不准再来一两次,研磨出来的香料就合格了。
是以,他的斗志依旧高昂。
楚淮点头,眼里盛满鼓励,“可以的,你需要把堆积在研磨钵边上的那些粉末,用研磨杵推到钵底,循环往复,直到重复我方才的检查步骤,直至无明显大小粒粉末即可。”
说完,抬手摸了摸裴元舒的脑袋,嘴边带着笑,“第一次研磨便能做到如此,已超过了很大一部分人,夫郎应该为自己的表现骄傲才是。”
裴元舒对于楚淮的夸夸术十分受用,几乎瞬间,裴元舒的眼睛都冒光了,整个人气势也锐利起来,干劲足足的。
一旁坐着看戏的百晓生只觉着牙酸不已。
“楚淮啊,我这艾草咋整呢?瞧了好久了,就是不晓得该森*晚*整*理如何下手,万一整坏了,岂不浪费。”
忍了一会儿,百晓生还是开口向楚淮求助。
楚淮头也不抬,仔细研磨着钵里的沉香木,“你方才不是瞧见元舒如何做的么?你只需有样学样,跟着他一道研磨即可。”
“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技巧,唯一一点需要注意的便是力道均匀,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百晓生瞬间萎靡下来。
可他又不甘心,还未动手呢,怎能说自己不行!
一咬牙一闭眼,拿起钵杵就往钵底里捣去。
裴元舒看见百晓生的架势,忍俊不禁,“百晓生前辈,你这样好似跟艾草有仇似的。”
百晓生无奈,“可不就是有仇嘛,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捣,或许多尝试几次就能知道了,可这样一来,唉,着实浪费香料。”
体会到赚银子的不易,百晓生也开始勤俭节约起来。
没办法,训练那批暗卫着实耗费银钱,他可是亲眼看见,那批吞金兽是如何把银子给“吃”掉的,当真叫他肉痛极了。
裴元舒不这么认为,他认真的看着百晓生,“练就一门手艺之前,是要花费很多时间精力和银钱的。”
“就比如科举,家中若无些底蕴,家底若是不丰厚,连书本和毛笔都买不起,更别提进京赶考时的必要花销。”
“一个家庭培养出一个读书人,需耗费千金。”
百晓生听了这话,不由得赞同,“确实,诶,掌握一门谋生手艺,当真需要花费巨大的本钱。”
“两钱又两钱,不知废掉多少个两钱,才能把手艺给练出来。”百晓生耷拉着眉眼,显然没什么自信,捣着艾草的力道却依旧在慢慢调整着。
不论如何,手艺是必须要练成的,这银子在他手里亦是浪费越少越好。
说话间,裴元舒已将钵里粗细不一的颗粒给重新捣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