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还在晨跑吗?
跑完了,洗完澡睡回笼觉。
尤时:
那我挂了?你继续睡吧。
程刻从床上做起来,靠在床头清了清嗓子,说:别,我不睡了。
他低低的嗓音好像有一种让她镇静下来的魔力,就这一句,尤时心情平静了许多,她没说话,也没挂电话。
过了会儿,他先说话:你干嘛呢?
跟你打电话啊。
程刻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跟我打电话?
哦尤时被他笑得脸热,刚刚在吃饺子,今天起很早,和姥姥一起包了饺子。
嗯。那怎么没有陪姥姥?
弟弟不舒服,他们去医院了。
程刻皱了皱眉,问道:那你一个人在家?
是啊。
饺子好吃吗?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尤时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答:好吃啊,玉米猪肉馅。
送点给我吃呗。
尤时:?
把餐桌收拾好,饺子打包在保温盒里,尤时裹上厚衣服下楼的时候还有点懵,怎么就当上外卖员了?
还没想清楚,下了楼步行不到十分钟,她已经到了程刻家楼下。程刻等在那儿,她走进,看到他一副邋遢相。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已经开始冒胡茬了,他穿了一条运动裤,上身是一件肥大的羽绒服,短发睡得乱糟糟的,柔顺地耷在额前。
程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带着她上楼去。这一片算是市里的老城区,房子大多没有电梯,程刻家住六楼,尤时穿得笨重,爬到第四层已经开始大喘气了,她停了一下,解自己外套最上面的两个纽扣。
程刻又笑了,他在她面前总笑,相熟以前,尤时印象中的他不曾有过这么生动的表情。
他突然讲胳膊放到她腋下,半拖半提着把她带到了六楼。尤时被他架着走,亏得没有住户下楼,不然她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到了六楼,他掏钥匙开门,尤时在门口捋直了气,才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你家里有人在吗?
程刻挑眉:现在才想着问啊?
他已经把门打开,尤时迟疑了一下,没敢挪脚。钥匙被他随手丢到鞋柜上,他用空出来的手捏住她鼻子,笑着说:吓你的。就我和我弟,他还没醒。进来吧,楼道里冷。
尤时于是跟他进去。
他家里的格局和尤时家差不多,三室一厅,装潢老派过时。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程刻穿了父亲的拖鞋,把自己的拖鞋给她。
尤时穿着袜子踩上他的拖鞋,大了一截,白色袜子与黑色拖鞋对比明显。程刻低头看了眼,又笑了。
尤时:
笑笑笑,跟白痴一样只知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