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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凐眼巴巴朝有琴御仪望去,娇柔的仪态拿捏得刚刚好,有琴御仪刚好也是怜惜弱小之人,施南凐肯将他当依靠,求之不得啊,说着就握紧了施南凐的手带她现身圣儒山庄内,“相信我,凐凐,我不会伤害你的。”
施南凐激他:“光说有什么用,你发誓啊,对天发个誓,违背诺言天打五雷轰,你敢不敢?”
有琴御仪高深莫测瞥她一眼,不见丝毫慌张,看来是不心虚的,一只手拥紧施南凐的削肩,耐心哄:“好,我这就发。”
他们站在一片鲜红的梅林前,后边紧挨着庭院廊檐,施南凐要有琴御仪赌咒发誓,就是想给自己上个保险栓,她不怕死但也不想轻易死吧,这条命能活下来还是好好珍惜,誓言呢,当然是要让天地日月品鉴,有琴御仪是魔族,正邪势不两立,天道自诩公正,有其该有的规则运转,哪怕有琴御仪说假话,也要衡量一下将来会不会得到反噬。
不过天道对魔族,应该只有更严苛没有最严苛吧。
有琴御仪:“我发誓,如有愧对身边之人凐凐,违背诺言,此生注定中道崩殂,不如意也。”
拿道途来做赌注更狠啊,施南凐怔怔看着他,有些诧异这是有琴御仪会说出来的话,怎么可能,难道真连自己修为都不要了,不行,不能动容,一丝感动都不要,男人发的誓是能信的吗?醒醒啊施南凐。
“咳,什么中道崩殂,算啦,我就一句话,你要是对不起我,”施南凐云淡风轻道:“那我们,不及黄泉不相见也。”
扯文绉绉谁不会!施南凐傲然的哼了一声,往上抬眼,上空云层变幻,聚集在他们头上的格外重,好像天道真的把他们的话听了进去。
有琴御仪厚实的胸膛贴着施南凐,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生前不见,死后才肯相逢,凐凐,这誓是不是太重了。”
施南凐一点也不觉得哦,她就是那么想的,“怎么你怕啊?”
有琴御仪搂她在怀中,高大身躯笼罩着施南凐显得她身影窈窕娇娇的,掌心轻抚她双肩,“怎么会呢,我是不想生前死后都见不到你,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才行吗,我们难道不能好好在一起。”
他头越来越低,好像要顺着她耳边轻吻下来,施南凐是有感受到有琴御仪对待她的一丝温柔,她难得没有那么如芒刺般顶嘴,只是别扭地动了下腰,嗔道:“哎呀,你不要挨我那么近嘛,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你不要乱来,注意点分寸好不好……”更不要动不动发忄青……
施南凐和有琴御仪对视,在几近快要沉溺在那双深情款款的黑眸中时佯装不耐,挥了下手,“那,那就看你表现咯,好了,不是来办正事吗,阮清玉呢,他们在哪?”
施南凐话音刚落,有琴御仪便淡淡答道:“他们来了。”
什么?!
在哪里?!那不是刚刚他们发誓的场面都被人听见了?
施南凐的惊讶不亚于那天被人“捉奸”在混沌城,有琴御仪扶着她双肩将她轻轻转了个身,在背后不远处的廊檐下,阮清玉和宋卿章的身影映入施南凐眼帘,那二人看见他们的神色堪称复杂无比,宋卿章面容严肃凝重,盯着施南凐的目光里有警惕和忌惮,当然少不了对她这个人的痛恨跟反感,但好像又有一丝丝情绪不大一样。
阮清玉跟她上回见看起来,远不如以往明媚阳光,不知是不是受了情伤,看起来如同生了一场大病,更加柔弱需要人怜爱,她跟施南凐相对的眼神当然也很不和谐,一个无名之辈,不过是中途出场,趁她跟有琴御仪有矛盾时插足的小人,简直是趁人之危,夺人所爱,她对施南凐是有恨的。
同样身为女子,她也不喜欢施南凐,总会情不自禁与之比较,自己到底输在哪里,她比她美,性格也好,与人为善,长相上无可挑剔,见过她的男修都会向她表达爱慕之意,可这么多年纵使有那么多追求者在身边,阮清玉总是她和有琴御仪才是真正相爱的一对,所以他怎么可以因为他们之间意见不同,就那么快移情别恋,阮清玉完全不能接受。
施南凐完全看懂了阮清玉目视她的眼神,因为她也是那么想的,有琴御仪放着好好的真爱不搭理,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她,如果不是深知阮清玉跟有琴御仪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她都要怀疑自己穿错书了。
她还是先朝有琴御仪投去了目光,阮清玉如今这副情场失意的模样,会不会引来前任的心疼,施南凐想要亲眼所见有琴御仪是否真的跟阮清玉没可能。
她很乖觉,没有主动开口说任何一句话,而是听有琴御仪同阮清玉相互问候,“清玉,别来无恙,你还好吗?”
第34章第34章
当着新欢的面,老情人相见,只要不是情节过于恶劣,大多都会互留体面,阮清玉也一样,依照她的身份是做不出那些有失得体的事的,对前任情人带来的新欢不过一瞥,就将施南凐彻底无视了过去。
但不代表她始终不在意有琴御仪跟施南凐的关系,“我好不好,你不是都看得见?”她说话的语气难免有怨,不过态度不激烈,还算得上温和,这样也能引起男人的歉疚心。
毕竟有琴御仪怎么都算过错方,有了她还要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真不愧是道德底线比较底下的魔族。
施南凐玩味地觑着有琴御仪,目光暗示,瞧吧,好好的原配不要,在外拈花惹草,迟早遭报应。
有琴御仪握着她的手很紧,依旧没放,即便在曾经的真爱眼前,对饱含责问的盯视也没乱了分寸,举止端正得叫人憎恨,“我希望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