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殿下的虎符,也不要殿下的玉玺,”裴望初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只要殿下心里有我,叫我赴汤蹈火,我也心甘情愿。”
这温柔乡几乎要将人溺亡,谢及音觉得在他怀里一卧,酥了的骨头至少要养上半年。
她仰面点着裴望初的鼻梁道:“看来本宫只有你一个用得趁手的人,你去取粮,万事小心,你平平安安回来,本宫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否则……”
“否则?”
“否则一年有二十四节气,本宫要纳四十八个面首,换人如换衣,将你们这些负心的男人都忘了。”
裴望初闻言默然一瞬,“四十八个……会不会太多了?”
谢及音道:“那时你已经埋土里,还管得了这个?”
裴望初叹了口气,半晌妥协道:“你纳多少美色都可以,但是不能不挑,要干净的,对你忠心的,且不能是王瞻。”
谢及音好奇,“这是为何?”
裴望初道:“我之前就劝过你,这些世家骨子里都一样,你与王家人沾上关系,早晚要被反噬。”
这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的原因是,王瞻本人真的能对他构成威胁。
王瞻与崔缙不同,他是言行如一、光明磊落的君子,而殿下一向敬重这种人,今日虽因王司马之故而牵累殿下对他的评价,可以后如何,谁又说得准呢?
殿下一旦对真君子上了心,像他这种伪君子,怕是再无容身之地了。
裴望初对谢及音道:“王瞻野心不小,不会甘心做个面首,必然觊觎驸马之位,但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即使我死了,我的牌位上也要刻你的名字,就刻……大魏嘉宁公主驸马都尉裴氏行七望初之灵位,怎么样?”
谢及音嫌他口无遮拦,“什么死不死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殿下先答应我。”
“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我死了也不投胎,让你下辈子见不着我。”
谢及音要发作,被人猝不及防吻下来,一口气全堵了回去。罪魁祸首笑吟吟地抚着她的脸道:“答应我,阿音。”
他唤她,阿音。
谢及音定定地望着他,直到他再次吻上来,缠绵辗转,像借唇齿织作一张密网,缓缓将她罩住。
阿音……这是她的名字。
她又想要他了,就在这张圈椅里,想听他在那种时候也这样喊她。可这是什么癖好?连她自己想来也觉得羞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