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没长在福窝里,我的事你少高高在上地品头论足。“
她上下打量苏牧,冷笑,“你算老几啊?”
这顿饭吃的寡淡无味,祁雯清回了酒店,收拾收拾又要出门去了。
苏牧知道她要去找那个白皮男人。
白天他看见那个白皮男人有老婆有家室,连孩子都有两个。
可能祁雯清也是走投无路了,他问祁雯清能不能不去,打扮精致的祁雯清反问:“那你帮我还债?”
他不说话了。
祁雯清早就知道,她跟苏牧的交情没到这个份上。
以前在国内,祁家跟苏家挨得近,是邻居。
她被周肈南从江城接回来那年,好多人来祁家祝贺,唯独苏家闭门,装聋作哑,从来没跟她家主动交际过。
她知道,苏家看不上她这个丢了十八年找回来的大孙女。
后来就是她准备考研,隔着一道篱笆,苏牧好心提醒她英文发音。
那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可真是高高在上啊。
瞧不起谁呢。
有人活在光鲜亮丽的世界里,就以为全世界都是光鲜亮丽的。
苏牧就是这样的人。
在祁雯清眼里,他没见过真正的恶和惨,就算当了医生,那也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英雄主义。
说白了,他能拯救谁啊。
起码,他拯救不了祁雯清。
可是祁雯清,总记得苏牧那时候的好心提醒,记得他温和的语气,善意的笑容。
记得他随遇而安的性格,不带任何有色眼镜看她的态度。
但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祁雯清深深望了他两秒,冷笑,转身离开。
白皮男人能帮她还债,条件当然也有,可跟偿还债务的难比起来已经算是天上掉馅饼了。
她坐上男人安排的车子,来到一家酒店。
刷开房门,等着她的是白皮男人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婆。
她被拽着头发往里拖。
国外人普遍高,壮,祁雯清不是她对手,但也不可能单方面挨打。
她在某一刻被打得抬不起头时,抓着女人脑袋往前扑,女人撞倒了酒柜,碎裂声一地。
祁雯清像是将这一生所有的不幸都发泄于此,她拿起一个碎裂的酒瓶,尖端对准了女人的脖子。
就在扎下去的前一秒,祁雯清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