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肃脸黑的似碳,难看极了,水滴从脸上滑下,滴在白衣上,形成小小水渍。他抬眸,阴冷的看着苏月溪,嘴角勾起讥讽。苏月溪就是被戳中心思,心虚罢了,但为了保护自尊心佯装不在意。潇肃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水,厌恶的想吐,脑海里闪过苏怜心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他咽了口唾沫,这才把恶心感憋回去。“苏月溪,本相能够邀你同来用膳,那对你来讲便是天大的荣幸,所以你把那两笔银钱通通赔给心儿,本相以后就许诺你一个机会,每月都与你共同用膳一回。”
潇肃抬头,一脸施舍。这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苏月溪但凡不在守着那没用的自尊心,都该感激涕零的跪下将银钱奉上,感谢他给予的这次机会。要知道在这皇城,即便他早已成婚,还是有大把的闺阁少女在家中幻想成为他的妻子,幻想能与他有接触机会。“……!!”
苏月溪呆住了,一愣一愣的瞧着潇肃那张神气的脸,一时无言。她见过自以为是的,从未见过这般自以为是的!还把两笔银钱都还给苏怜心,他怎么不直接去抢了算?注意到苏月溪一眨不眨的目光,潇肃自信扬起下巴,他知自己容貌才华各方面角立杰出,早已把苏月溪迷得晕头转向,现在这般霸道模样,眼前的女人只会越发沉醉其中。但他绝不是苏月溪这样的丑女可以肖想的,给她机会已是最大恩赐。苏月溪突然笑了,慵懒的向后斜靠在椅子上,姿态松弛高贵,她微微抬起线条优美的下颚,似笑非笑问道,“潇肃,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本相优点很多,不知你说的是哪一点?”
潇肃屈指敲击桌面,自信心爆棚。苏月溪挑眉咧嘴,“臭不要脸,脸皮厚如城墙,马车从你脸上压过去都毫发无伤,估计用大砍刀都切不开……”“你……”潇肃得意的指尖顿住,怒目瞪向苏月溪。苏月溪起身,伸了个懒腰,完全无视潇肃的怒火。她垂眸,居高临下凝视潇肃,那华贵恣意的神情比潇肃还要来的高傲。“啧啧,你看看你这身材,干瘪羸弱,再看看你这张脸,放在人堆里怕是找都找不到,就你这样毫不起眼的东西,就连我夫君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放着美人儿不喜欢去喜欢你,我莫非是有什么受虐倾向不成?”
苏月溪上上下下扫了潇肃一眼,挑剔不屑,那眼神看的潇肃不自觉的崩紧了身体,浑身上下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难堪至极。苏月溪鄙夷的切了一身,转身就走。“对了……”走到门口,突然顿住,声音冷漠刺骨,“回去转告苏怜心,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花招,就不要拿到我的面前来丢人现眼了。”
话落,抬步离去。直等苏月溪没了身影,潇肃才从气愤中醒神,差点怒的七窍生烟。“苏月溪!!”
从前的苏月溪在他跟前,唯唯诺诺,唯命是从,只要他一句话,叫她当条狗她都愿意,他没料到苏月溪今日说话这么难听,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潇肃起身,愤怒掀翻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气冲冲离去。等着!他会让苏月溪如从前,像狗一样匍匐在他跟前!一辆豪华马车穿过巷子,朝着潇相府飞驰而去,突然……“驴……”前方黑衣人挡住去路,侍卫惊了一下,连忙拉住马车这才没有撞上去,他正想怒斥,马车里的主人掀开车帘,怒火冲天,“怎么回事,连马车都驾不好,不如死了算了。”
“潇相,前面突然有人挡住了去路。”
侍卫知晓潇相正在气头上,为了小命,连忙禀报。潇肃眉头蹙的能够夹死一只苍蝇,森冷看去,“连本相的马车……”砰!蓦然间,天上落下几道身影,几个麻袋套住潇肃和两名侍卫……砰砰砰!被来人罩头就揍,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肋骨都被踢断几根,巷子里一阵哭爹喊娘,凄厉无比……两道挺拔的身影站在身后,漠视前方。后面那一位所站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保护者的姿态,而前面的男人,银白面具下,眉目清冷,眸光嗜血,看着潇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低贱如泥的蝼蚁,绝情渗人……啧!宫城砸了下嘴,同情潇肃,好死不死的非得去惹苏月溪干什么,这下好了,银钱没有要着,被苏月溪嘲讽了一番,最后还被她男人打的奄奄一息,怎么看都不划算的说。……这两日用药,小团子身上开始脱痂,再涂上苏月溪配置出的祛疤药膏,小团子身上慢慢变得光滑白皙,只剩下一点点的疤痕。这还多亏了她娘小时候给的那些个药方,那些药方比一般药方厉害,世俗中找寻不到……苏月溪一边给小团子涂抹着药膏一边沉思,她发现娘留给她的东西一样比一样奇异珍贵,并且她从未听说过自己的外祖家,这就很奇怪了。苏月溪歪着脑袋嘶了一声,眼看着想不出所以然来,便也不再多想,她捏了捏小团子粉雕玉琢的嘟嘟小脸,收起了药膏宠溺轻笑,“涂好了,宝宝。”
脸上没了脓疱和疤痕的小团子长得玉雪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晶亮晶亮的,像两颗水晶葡萄。小团子咧嘴轻笑,笑起来两边的小酒窝萌的人心儿发颤,小团子扑进苏月溪怀里,对准苏月溪的脸蛋啾了一口,“谢谢娘亲。”
经过这几日苏月溪的陪伴,小团子与她的关系渐渐变得融洽亲昵,不会在害怕自己的娘亲。苏月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抱起,“走吧,带你去见见你的礼物。”
龙狗这些时日散养在院子里,因为被苏月溪敲打过,倒也乖巧的不会乱跑不会吼人,下人见此,慢慢的不在惧怕龙狗,偶尔也会聚在一块观望龙狗,看着看着竟觉得这狗有些可爱在身上,但因为体型太大,他们还是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