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您的话,一定不会觉得女人无法完成跳跃动作!”
娜斯佳仰着头,鼓起勇气说道:“我是被母亲养大的,她是一名数学教师,早年人们都说女人学不会数学,可她学得比很多人都好,现在很多人都说女人无法完成跳跃,我想证明我们做得到。”
张素商这才想起来,是哦,这个时代的女子单人滑运动员还无法在冰上完成跳跃,连带着整个女性群体都被认为没有完成冰上跳跃的能力。
可在他穿越前的时代,女性运动员在冰上拼四周跳早就成了常态了,那时的俄罗斯就因为女单们太能打,四周跳太利索,而男单又总在赛场上失误,常被冰迷们调侃,男孩们再不争气,就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了。
张素商其实算同期里心态比较稳的,只是伤病和发育关一起压着,上了赛场也时有失误,加上有个师姐早早拼出四周跳,所以被冰迷吐糟再滑不好冰就得回老家种玉米,人称“东北玉米大队总队长”。
所以他从没瞧不起女孩子过,实在是被女孩们的实力震撼习惯了。
什么?女孩子不行?可她们分明是由钢铁、勇气、冒险、坚韧、荣光组成的强大存在。
面对娜斯佳的请求,张素商用温和的语气回道:“不能跳跃的只有无法跳跃的人,而不是女人,一切无能都不能被贴上性别的标签,你当然也可以练习跳跃的技术,来吧,我们做个基本体测。”
张素化人,教人滑冰也要用科学的方法。
因着家学渊源,亲爹是奥运冠军,舅公是奥运功勋教练(他爹就是舅公带出来的),爹的同门里也不乏奥运冠军、奥运亚军、奥运季军……可以想象,张素商从有记忆开始就接受了最前沿、最先进的训练。
不夸张的说,把张素商的任何一个同门往20世纪初一扔,都得是世界第一的教练。
在娜斯佳还为自己能否练出跳跃而忐忑时,张素商看着她的体测数据,点头。
这姑娘天赋可以的,虽然身材娇小过头,勉勉强强一五零,但力量不差,耐力也行,属于很适合花样滑冰的身材。
这姑娘还特别瘦,连减脂都不用,直接开练就行了,张素商一看到这便狠狠松了口气。
女性运动员减脂在后世都是个大难题,减得狠了吧,人家的身体要抗议,直接连月经都不来,吃多少维e都补救不了,必须去看妇科调理,不减吧,又没法攻克更高难度的技术动作。
不是专业的教练和营养师搭档干活,都不敢给女孩们直接上大强度的刷脂训练。
教练费也商量好了,就按米沙那个档位给,给的低了娜斯佳也不好意思。
对教练来说,多一个学生就等于多一份收入,张素商很负责任的熬夜把娜斯佳的初级训练菜单做好,打算叫娜斯佳以后和他、米沙一起晨跑,她一个姑娘家,有两个结实的成年汉子陪着跑,安全性也高些。
张素商对这个年代的治安一直不怎么信赖,后世遍地监控,都有女孩晨跑到一半失踪,被发现时只剩一具衣衫凌乱的尸体的,娜斯佳还是跟着他比较靠谱。
谁知道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阿列克谢盯着他看了好久,问了句话:“秋卡,你觉不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不太对?”
张素商吸溜了一口面条,刻意咳了两声,不解的皱眉:“没有啊,我觉得自己很正常。”
阿列克谢:“和平时有点微妙的不一样。”
他又重复一遍:“你的鼻音比以前重了一点,是鼻子不舒服,还是肺?”
张素商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但还是听了阿列克谢的建议,这天晚上没有再在睡前搞波比跳。
泡脚的时候,阿列克谢执意多往水里放了好多姜,姜驱寒这个知识还是张素商传给他的呢。
两人的脚一起踩在微烫的水里,张素商舒服得眯起眼睛,和阿列克谢开玩笑:“你把我的声音记得很清楚?连我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差别都分得出来啊。”
阿列克谢腼腆的:“我记性好。”
张素商没把这事看得多重,谁知到了第二天,他就病得爬不起来了。
从穿越至今,张素商都没生过病,他也觉得是这具身体底子好,冰天雪地的也敢大清早跑出去晨练,还真的让他顺利练出一身肌肉来。
谁知道连点预兆都没有,他就突发了重感冒。
但人有三急,病得再重,厕所不能不去,张素商扶着墙上了马桶,出来的时候,眼前一花,就倒在走廊里,再也没动弹的力气了。
咣当一声,阿列克谢手里的水盆掉地上,撒了一地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