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敞开,乌泱泱涌进来一群人。
陈晨将门关紧,轻声提醒,“阿成。”
历文成力道未减,反而扼得愈发紧。
狰狞青筋蜿蜒盘桓在手臂,鼓胀得仿佛即将爆炸。
齐昀后颈麻木,痛彻脊骨。
渐渐呼吸不畅,眼眶急速涨红。
陈晨大惊,伸手拽他的胳膊,拽不动,压声呵斥,“阿成!警察还在!”
历文成眼里飓风肆意暴涨,无人能抵挡。
在感觉到怀里微不可查的濡湿后,才一点一点收回。
他松开手,齐昀顺着桌沿瘫倒在地。
陈晨探鼻息,大大松了口气。
警察上前查看,他赶忙解释,“缺氧,晕了。”
历文成目光凛然扫过,捞起方休阔步离开。
楼上有间新的套房,一进门,他收紧胳膊,将人牢牢压在胸口。
搂得密不透风。
他心跳又狂又烈,震着方休耳膜。
良久,一声啜泣。
历文成心里搅得七零八落,顺她的脊背,“没事了。”
方休哭声愈发大,身子也抖得厉害,“历文成,你抱太紧了,我疼。”
他慌忙收敛了力气,虚搂着她腰。
低头的一刹那,闻到血腥味和药味。
“你受伤了?”
历文成上上下下检查。
他这一路,飞机,高铁,火车,凡是能到达的班次,坐了个遍。
像是接力赛,一段一段赶过来了。
实在没空细细盘问保镖,竟然不知道她受伤了。
方休挣开他,指着右肩膀,“你烙饼呢?翻来翻去的,在这儿!”
历文成手指捏着衣领,轻轻扯开一寸。
纱布暴露在昏暗灯光下,巴掌长度的伤口。
方休扑在他颈窝,哭腔明显,“疼。”
他一言不发,拥着她走到卧室。
房间里光线黯淡,男人的轮廓朦朦胧胧。
方休倚在床头,仔细瞧他。
历文成亲吻她发顶,语气尽可能轻缓,“碰你了吗。”
她摇头,睫毛凝成一簇簇。
他一下一下,吻着她唇。
不带欲,只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