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言立刻哀声求饶,连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才逃过此劫。
邵征的小面包停在路口,刚推开车门准备下来,看清眼前的画面,脚下一滑,差点坐在地上。
“你,你们这是?”他没想到林聿言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还趴在顾耀扬的身上,难道是,“受伤了?”
顾耀扬说:“没。”把人放下来,让他自己活动活动再上车。
林聿言有点不好意思,也没过多的解释,听话地跳了几下,跟邵征说了声“谢谢”,一起钻进车里。
他不会……一直没走吧?邵征心中疑惑,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了看。
顾耀扬靠在椅背上睡觉,林聿言坐在他旁边龇牙咧嘴的扮鬼脸,还不敢明目张胆,始终偷偷摸摸的,可能是靠得太进了,顾耀扬睁开一只眼瞥他,他立刻怂着扭头,老老实实地趴在车窗上看风景。
但外面有个屁的风景可看?倒是前不久刚拆了一个棚户区,车轱辘碾过去,黄土漫天。
“耀扬。”
“嗯?”
邵征见顾耀扬醒过来,开口说:“我待会要去周伯那一趟,给他修点东西,你去吗?”
顾耀扬随口“嗯”了一声,应该是去。
邵征又看了一眼竖起耳朵的林聿言,问道:“他去吗?”
林聿言立刻抢答:“我去!”
顾耀扬轻笑道:“你是跟屁虫吗?”
林聿言哼了两声,不想承认,但他此时此刻的行为,又确实很像。
那位周伯似乎不住在的文昌街,比文昌街还要更偏僻一点,已经快到郊区了,面包车开过一条废弃的火车道,停在几十米处的林荫路上。
上午十点钟,天又热了起来,树上的知了“吱吱”地吵个不停,风吹在身上,竟然凉飕飕的。邵征从车里拿出一个工具箱,迈上眼前的台阶。
台阶不算太宽,两边都是自建的简易楼,周伯家在左手边这栋,一扇上了红漆的小门,门口还有一把竹藤椅子,椅子旁边放着十几盆花。
邵征敲了敲门,等了几分钟,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伯推开了门。
“今天这么早啊?”他看了眼邵征,又看见了顾耀扬,似乎有些惊喜,笑着说:“耀扬也来了?”
顾耀扬点头,淡淡道:“看看你会走了吗。”
周伯两条裤腿都是空的,听他说完这话,眼中的惊喜立刻消失,不乐意地调转轮椅,扭头走了。
邵征咳了一声,先一步进屋,林聿言眨了眨眼,跟在顾耀扬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周伯的房子有点特殊,不算大,但里面满满当当的,养了很多盆花,朝阳的那面尤其多,很多林聿言都叫不上名字,粉白相间的,特别好看。
他家里的灯坏了,水管也堵了,邵征去通水管,顾耀扬随手搬了一把椅子,站在上面,把灯泡拧了下来。
林聿言帮不上忙,只好蹲在花丛里仰头看他,心里还是觉得,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喝点水吧。”周伯转着轮椅过来,递给他一杯香喷喷的花茶。
林聿言急忙道谢,又坐在周伯递来的小板凳上。
“是第一次见你。”周伯看起来只有五十几岁,但脸上的皱纹却不少,一双眼睛镶在深凹的眼窝里,手很糙,气质却很儒雅,他问道:“是耀扬的朋友吗?”
林聿言担心再次出现胡奶奶那样的情况,直接点了点头,又笑着说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