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桥推脱道:“我唱歌是菜鸟,大家都知道的,就不用出丑了。”
苏丽不由分说地道:“我点了李宗盛和林忆莲的《当爱已成往事》,这首歌是大众歌,你应该会唱。”这一首歌是苏丽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歌,她有心与王桥合唱一首。
稍等一会儿,电视画面中出现一个小眼睛的妩媚女子。音乐响起,王桥无法推辞,只得拿起了话筒,追着闪烁字幕唱了起来:“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底,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最初只是唱卡拉OK而已,随着音乐流淌,王桥渐渐陷入到歌声之中,往日的恋人在歌声中悄然出现,又以诡异的方法消散在夜风之中。其间遇到几句不熟悉的歌词,苏丽帮着圆过去。曲罢,赢得了一阵阵掌声。
苏丽听出了歌声中的深情,她将这种深情投射到自己身上,眼中柔情时隐时现。
熄灯前,诸人分手。
回到寝室,杜建国躺在王桥床上抽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桥道:“你别睡我的床,玩深沉到自己床上去。”杜建国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将王桥拉到走道角落,用万分痛苦的神情道:“完了,我陷入情网了。”王桥道:“陷入谁的情网?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起过。”
杜建国道:“陈秀雅,今天送她回寝室。我就觉得被她迷住了,一见钟情。蛮哥,你懂不懂一见钟情,我是被她放出来的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她这个人很忧郁,细看其实相当漂亮,又有书卷气。你和她妈认识,能不能讲一讲她的情况。”
王桥看着杜建国的胖脸,道:“别犯花痴,拜托,做点正事好不好。”
杜建国振振有词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正得不能再正的事情,如果全国人都不犯花痴,中国就灭亡了。”
王桥道:“陈秀雅是同班同不,你要了解她的家庭情况,自己去问。”
杜建国道:“我是认真的。”
陈秀雅的父亲陈强曾经与自己处于看守所同一室,这是很隐蔽的事情,绝对不能由王桥自己讲出来,因此,王桥道:“我也是认真的。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个情况,她是独女。”
杜建国气愤地竖起中指,道:“蛮哥不耿直。”
当夜,王桥、赵波、杜建国、苏丽各作各的梦,梦都与爱情有关,或欢乐,或忧伤,或痛苦。
上午第四节课结束,三人聚在校门外,再赴特色小吃店。
特色小吃店老板一直在等待校内的三个同学,他这一段时间亏损严重,必须要在这一段时间找人接盘,赚点转让费,减少损失。
从十点钟开始,老板就在二楼上观望校园大门。当三人身影从校门闪出,他便来到了一楼大厅,快速地打了一通电话,端着茶壶,慢慢品。
“还是原来的条件,没有什么可谈的。如果接受,签合同,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如果不接受,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了,等一会儿还有人来谈。”老板背靠着椅子,神情睥睨。
了解特色餐馆店基本情况后,王桥心里基本有底,知道眼前之人十有八九是虚张声势,他拖了一张凳子坐在老板对面,道:“山南转让门面的行情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我的想法是转让费加上有房东见证的转让合同,其他可以不谈。”
“这位同学,那你就提个价格出来。”老板原本以为大学生都是不通事务的傻瓜,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小伙子还颇为精明,暗道:“就算是精似鬼,也要吃老子的洗脚水。”
王桥道:“转让费含装修费,但是不包括设施设备,总计两万块。”
老板虽然有暗计,听到这个价钱还是鬼火冒,道:“两万块,我装修都花了十几万。”
王桥道:“你的装修我看不上,拆掉重来还要花人工。”
老板不停地摇头,“老弟下手太狠了,这个价是地板价,我亏不起。少了十万,免谈。”
王桥嗤地笑道:“我就适当涨点,二万五,包括厨房设备。”
“这个价钱我只有跳楼。”
王桥一直在冷静观察对方,不为对方虚张声势所惑,道:“我是诚心实意想盘这个店,条件是市场价,大行大市,谁都知道。明天我再来一趟,如果愿意租,你就提出一个合适的价,另外,要把房东叫来做见证,大家好说好意量。如果实在不愿意转租,对我来说无所谓。”
老板道:“你这人还精得很,如果真有意,你的价格就得涨点。如果没有诚意,我就去旅行,懒得跟你扯皮。”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一个小时,都不肯让步。其间老板还接到一个电话,回来得意洋洋地说是租店人打来的电话。
在与老板扯皮的过程中,王桥也了解到一些情况,知道老板叫赵一龙。
赵波和杜建国没有想到蛮哥如此有耐心,居然能与老板磨了一个小时的嘴皮子。这一次谈判让杜建国失去信心:“蛮哥,你觉得四万块钱都拿过来?”
王桥道:“如果真的有很多人来谈生意,老板才不会跟我扯一个小时,我觉得应该有戏。”
“蛮哥,明天什么时候来,我跟你一起来。”赵波的理想是当一个名律师,很有兴趣看王桥和老板砍价,对于律师来说,生活常识和法律知识同样重要。
到了第二天中午,三人再到特色餐馆,吃惊地发现餐馆大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用来联系的手机电话。
王桥到附近公用电话打通了这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