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勇伸过脑袋看了一眼,道:“你被虫咬了。”
王桥呲牙咧嘴将草丛扒拉开,看个究竟。
一只蜈蚣被声音惊动,飞快地逃跑。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黑影,蜈蚣被黑影压住,变成一摊稀泥。
王桥将蜈蚣踩成泥土,报了仇却不能解痛,疼痛感很快就到达手臂,他捏着手指,爆了一句粗话,道:“被蜈蚣咬了,真他妈的痛。”
乔勇道:“我知道一家诊所,擅长治蛇伤,不知道能不能治蜈蚣咬伤。”
王桥脸色发白,道:“快走,别啰嗦了。”
乔氏诊所的大夫姓乔,但是与乔勇没有一点关系。他看了伤口情况,拿了一点药酒出来,道:“这是我秘制的治虫蛇咬伤药酒,不是正规药,效果很好,你愿不愿意用这个药。”
王桥点头道:“用。”
乔医生用药酒擦手指时,道:“毒虫咬伤很难治,大医院最常用的就是血清,效果不一定好。我这个药酒不用内服,擦两次就管用。”
擦了药酒以后,火灼感迅速减弱。乔医生用小瓶子倒了半瓶,道:“晚上再擦一次就行了,剩下的药酒可以放到冰箱冷藏室,两年之内都可以用。”
乔勇取出钱包,道:“多少钱?”
乔医生比了一根中指,道:“十元。今天、明天都不能喝酒,防止未消净的毒素蔓延。”
举着食指回到办公室,王桥背靠高背皮沙发,脑子里一遍一遍闪过考斯特开车的情景,又生出了挫败感。他很快就将挫败感扔到一边,拿出手机,翻出李宁咏的电话号码。
李宁咏道:“呵,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晚上有空了吗,我们还是去看《诺丁山》。”
“诺丁山演了很久了,还在演?”
“这是大片,演的时间长些。”
“你有票吗?”
“我的票早就过期,废掉了,你提前去买,七点半那场。”
晚上七点十五分,王桥来到电影院门前。在等候李宁咏时,他脑子里又跳出了侯卫东与昌东县委书记、县长把酒言欢的画面,很有些感慨。
“在想什么,这么深沉。”李宁咏经过了精心打扮,唇红齿白,神采飞扬。
“没想什么,在等你。”王桥将侯卫东的身影从脑海里赶走,露出一丝笑容。
昌东电影院是老式电影院,椅子是压模板翻板椅,翻板椅一下就将王桥带回到中师时代。李宁咏带着零食和两瓶饮料,分了一半给王桥,道:“今天我见到沙州学院的传奇人物侯卫东,他是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
王桥装作平淡地道:“估计很难复制他的成功经验,这个年龄的县委书记只有解放前才有。”
李宁咏道:“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和他一样。”
(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百零三章拉手
李宁咏突然道:“你的脸朝左边转一下,行了,再转回来,我发现你和侯卫东有几分神似。”
王桥道:“我是昌东人,他是沙州人,八杆子打不着。今天他坐着考斯特巡视,我在街道监督打扫清洁卫生,差别大得很。为了迎接他,我还被蜈蚣咬伤了,又肿又痛。”
“你被蜈蚣咬了,我看看。”李宁咏拉着王桥的手,凑到近处细细地看伤口,道:“还有些红肿,要不要紧?”
王桥道:“用了一位民间土医生的药,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李宁咏道:“你不要相信那些土医生,多半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