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桥瞪了张晓娅一眼,道:“我家亲戚大部分被还乡团杀了,当时我爸七岁,侥幸逃掉了。”
张大炮摆了摆拐棍,道:“进屋,跟我来。”他来到桌前,拿起一个茶杯,道:“这是团长,你爸在什么位置?”
王桥明白张大炮是什么意思,走到桌前,拿起一个茶杯,与代表团长的茶杯平行,道:“这是我爷爷,与堂叔公是堂兄弟,死在还乡团手里。”
他又拿了一个茶杯,放在两个茶杯的前面,道:“我爷爷和堂叔公有一个共同的爷爷。”
张大炮点了点头,道:“继续摆。”
王桥又拿了三个杯子,摆在“我爷爷”后面,代表王永德、王晓和王桥。摆完顺序,他又将所有杯子放回茶盘,道:“当年我爷爷和堂叔公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面,天天见面,堂叔公还经常带着我爸爸玩。”
张大炮不知从哪个角落刚刚拿出一枝香烟,还没有打火,就被张晓娅一把夺去,道:“爷爷,你不能抽烟,又犯规。”
张大炮敷衍着道:“我就闻闻,不抽。”他将香烟放在鼻尖闻了闻,坐回沙发上,默想了一阵,然后走到桌边,拿起电话,又回头道:“丫头,把笔记本拿来,翻到国栋的电话。”
张晓娅道:“爷爷,为什么不直接给王爷爷打电话?”
张大炮道:“团长心脏不好,听到这消息会受不了,先给国栋打。”
王桥和王晓对视一眼,眼里都有说不出的欣慰,张大炮是最熟悉王振华的人,通过他的反应,可以看出王振华还是挺重情义的,这与乡村间偶尔说起的怪说是不一样的。
电话打通了,张大炮大声道:“今天有一个小子和一个丫头找到我家,叫团长为堂叔公。”
王国栋正坐在办公室与人谈事,如果不是看到这个来电显示,肯定不会接听。他听到张大炮说的事情,皱眉道:“老家亲戚当年都死光了,我爸当时找附近乡亲问过,被杀光了。”
张大炮也不解释,道:“我见过来人,肯定不会错,就是你们王家的种,和团长年轻时象得很。”他又回头问王桥道:“你爸叫什么名字。”
王桥道:“王永德。”
张大炮又道:“有个叫王永德的,小时候经常和你爸在一起玩。”
有爸爸认识的亲戚,那就绝对不会假冒,王国栋跟着激动起来,先用手捂着电话,对正在谈话的那人道:“今天我有急事,改天我们再谈。”
那人赶紧站起来,点头致意道:“王部长,那我改天再来报告。”
王国栋道:“邱厅,改天我们继续谈。”看着邱厅退出办公室,他道:“我爸病情很重,事不宜迟,让那两人赶紧过来,得抓紧时间,否则就会终生遗憾。”
张大炮得到准信,立刻又给儿子张大山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张大山回到家里,道:“我觉得分两批到广南,晓娅和王桥今天晚上就飞广南,我、王晓还有王晓的爸妈坐下一班飞机。”
王晓道:“我爸、我妈要来?”
张大山道:“你马上给你爸妈打电话,我随后让昌东电力局的派车去接,用最快速度赶到阳州来。”
张大炮用拐棍重重地在地上顿了顿,道:“我,为什么没有我,我也要去。”
张大山道:“爸,你这年龄最好不要长途旅行,坐火车太辛苦了。”
张大炮道:“那我坐飞机去。”
张大山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去。”
张大山想了一会,道:“那还是我陪你坐火车,订软卧,王晓和他爸妈也都坐软卧吧。”
看这个架式,张晓娅知道王桥还真是王爷爷的亲戚,王家和张家几十年风雨同舟,早就不分彼此,说是一家人也不为过,也就是说这个骄傲的家伙也将是自己的家人。
(第三百章)
第三百零一章相见(三)
在等待飞机起飞的时候,张晓娅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光头大汉,总觉得与王桥坐在一起前往广南是挺奇怪的事,有强烈的不真实感。
“哎,你是师兄,怎么坐着像个泥塑菩萨,一句话都不说,找个话题来聊聊吧,否则坐在一起挺难受的。”
王桥走上飞机后一直处于沉默状态,最初张晓娅也试图不说话。可是论社会对心性的磨砺,张晓娅与王桥相比差很多,坐了一会,就忍不住搭话道。
在山南大学读书之时,王桥作为学生会主席,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时候不少。在新生交流会上,王桥还曾经在张晓娅等新人面前谈及“大学生自我提高”的话题。张晓娅知道王桥口才不错,不应该是现在这种闷嘴葫芦。
王桥道:“不知道和你聊什么。”
张晓娅道:“为什么?”
王桥道:“有代沟吧。”
张晓娅瞪着眼,很不服气地道:“搞错没有,你就比我高两级,这代沟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