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很是头疼。
如果这样,那就更应该让长安跟着自己走,这才是对他最有力的反击。
打定了主意,雪苼更加坚持,“莫凭澜,你在怕什么,我只是让长安去陪着我看病,难道你怕我们一去不复返吗?”
“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莫凭澜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雪苼脸皮很厚,“我可舍不得这里,有吃有穿的,外国哪里有这里好,但是我的病不能拖了。”
莫凭澜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那你和长安去,皓轩留下。”
雪苼脸上在笑,心里却在骂他,这个王八蛋。
“好呀,我本来也不打算带着皓轩,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照顾了。对了,就让他跟相思在一起吧。”
莫凭澜但笑不语,他在心里说,尹雪苼,去了沪上,你的儿子难道不认亲爹?
雪苼话说到这里,再说就无趣了,便站起来,“那我告辞了,回去也好早点收拾东西。”
“慢走。”
雪苼微微点头,这是莫凭澜第一次跟她说客气话。
不过,自己又何尝跟他客气过,不过这三年也全仰仗着他,说不感激他,那也是假的。
这样一想,他也不是全然不好,可为什么和长安会越来越僵?
雪苼长叹了一口气,她望着黑丝绒一样的天空,心说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回到司令府,长安一头撞上来。
她眼睛红红的,抓着雪苼的手说:“怎么样,见到人没有?”
关心则乱,你说雪苼这出去一天能见不到人吗?
雪苼拉着她进屋,关上门后才说:“见到了,相思好美好可爱。”
就这一句话,长安已经扑倒在炕上,放声大哭。
雪苼也不去哄她,知道这是郁结在心里好几年的委屈,就任由她哭了出来。
等她哭够了,这才去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过了脸,拉着手坐起来,细细的把相思的样子已经她和自己说的话都告诉了长安。
长安又哭了。
特别是听到孩子的那些话,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她为什么这么失败,有什么资格为人母亲?
雪苼怕她伤了身子,便好声劝导:“长安,想想这乱世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不管怎样你和孩子都还好好的,总有见面的机会。”
长安好容易止住哭泣,可整个人已经绵软的没有任何力气。
这次,雪苼索性让她去泡了一个澡。
她在一边帮着她洗头,一边劝慰。
长安有些不安的说:“雪苼,让你跟着受累了。”
雪苼飘渺的一笑,“傻瓜,我也是这局中人呀,我劝的了你却劝不了自己,也许莫凭澜说的对,与其这样躲避着却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不如摆在面上去。”
长安的眼睛因为哭多了针扎一样疼,脑子也钝钝的没理解她的意思,“他这是要干什么?”
雪苼看着那雪白的泡沫,不由得苦笑道:“下个月他要我们跟他一起去沪上给大总统祝寿。”
“什么?那你岂不是要遇到赫连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