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压在心里,她想当鸵鸟,推开莫凭澜说:“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莫凭澜知道不能把她给逼得太急,而且当务之急是给她看病而不是给她增加更重的心理负担,便下床拿了鞋子给她穿鞋,“今晚我们不会去吃饭,就在这里吃,我让人做了你最喜欢的菜。”
他的大手捏住了她的小脚,往鞋子里穿。
长安有些尴尬,下意识的一缩脚,红霞满脸。
莫凭澜却笑了,轻轻在她脚上打了一下,“老实点,相思都比你听话。”
一提起相思,她的心又沉下去。
他们离开的太早,没有在港岛等到电报,也不知道……
莫凭澜看出她的心思,软声道:“你别多想,我们明天就走,从云洲到余州坐火车不过俩天的时间也就说,三天后你就看到相思了。”
“真的吗?”她揪住莫凭澜的衣襟,有些不相信。
莫凭澜忽然有些恨自己的狠心,怎么能让她三年不见女儿呢。
“可是……”长安有些踌躇,在云州她是司令,拿着什么身份去见相思。
莫凭澜又看透了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等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买几套衣服,头发……”
长安的头发最近都没有修剪,已经长长了不少。
他用手指勾着,“头发就去烫一下,长安,你不用做余司令了,就做你自己,莫长安。”
“那你怎么跟余州的那帮人解释?”
他笑道:‘现在我还需要跟他们解释吗?不过你不是跟大总统提了去法兰西了吗?这是个好理由。’
长安却还是不安,“可是有心人一看我的样子……”
“随便他们去想好了,长安,你别的不用担心,先管好你自己的身体。”
一说到这个长安的眉头蹙起来,“你别乱来,那个阿根太恐怖了,既然这东西除了不能……那个就没别的影响,就这样吧。”
“就这样?”莫凭澜好脾气了这么久,因为长安的一句话脸色阴寒起来。
“我不允许!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长安,我不否认我私心,我是想抱着你,亲你和你做最快乐的事,可就算没有我,你还年轻,才二十几岁,怎么能像枯木一样过一生?而且这个对身体到底有没有影响你我都不清楚,难道有个虫子在你体内你不会膈应吗?”
还有一点,莫凭澜并没有说出来。就算他不去找何欢儿,何欢儿又怎么会不来找他呢?这是一场硬仗,既然她身边有个阿根,他也必须找个能对付的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去吃饭。”
长安听着他轻快的语气,只好把这些都压在心里,跟着他去了餐厅。
苏轼有首诗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长安想,她才学不够,这个勉强能代表她的心情。
家,永远都是最期盼的地方。
熟悉的桌椅,她仿佛一抬头,就能看到父亲正在太师椅上笑呵呵的看着她。
莫凭澜伸手帮她把眼泪抹掉,“别伤心了,都过去了。”
他拉开椅子,让长安坐下。
一切都那么熟悉,可是人都没了。
想起以前这个家的欢声笑语,长安只觉得如鲠在喉,什么都吃不下去。
莫凭澜有些后悔带她回家,把剥好的虾放在她碗里,“乖,吃一点。”
忽然,一个身姿秀丽的女孩端着菜出来,看着长安的眼睛一亮。
“碧桃!”长安站起来。
碧桃立刻给长安跪下,“小姐,小姐,我终于把您给等回来了。”
主仆俩人抱在一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