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原本那如冰般冷酷的耐心,正被那股恶臭一点点无情地消磨殆尽,仿佛是烈日下的积雪,迅速融化。
他们开始叽叽喳喳地怒骂起来,那愤怒的声音在寂静得如同死寂深渊的荒田上回荡,恰似一群被惊扰的夜枭发出的尖锐而刺耳的啼叫,划破了夜的宁静。
“八嘎!这是什么味道?简直比下水道还臭!”一个鬼子满脸涨得通红,像是一只熟透的西红柿,他双手紧紧捂着鼻子,那动作极为夸张,仿佛鼻子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此刻正遭受着致命的威胁。
他的嘴巴大张着,愤怒地咆哮道,那声音中充满了厌恶和抓狂,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空气中肆意飞舞。
“这些支那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味道?太可恶了!”另一个鬼子也跟着叫嚷起来,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铜铃,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跺脚,脚下的土地都似乎因为他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鬼子们实在无法忍受那股恶臭,纷纷捂着鼻子,那动作慌乱而狼狈,像是一群被惊散的老鼠。
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好似喝醉了酒的醉汉,每一步都走得东倒西歪,仿佛被那股臭味化作的无形大手驱赶着。
最终,他们狼狈地逃离了现场,身影很快就被黑暗的夜色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幕被李义迅速捕捉到,他那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闪电。
“和尚,快走!”李义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和尚,朝着旁边味道稍轻一点的地方快步走去。
和尚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新鲜一点的空气,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沙漠中干渴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源,拼命地挽救他即将崩溃的身体。
过了好半晌,他才逐渐恢复神智,眼神中的迷茫如同清晨的薄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仿佛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侥幸归来。
“营长,你这招可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和尚感叹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粗壮的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那些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咱们也被这臭味折腾得够呛。”
李义微微苦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说道:“虽然咱们也不好受,不过效果还是很显着的。至少鬼子被赶走了,我们可以安心处理尸体了。”
随后,两人短暂休息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里,他们静静地坐在地上,仿佛两座沉默的雕像。
李义的目光犹如警惕的鹰眼,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确保鬼子不会再次返回。
而和尚则闭上眼睛,他的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努力让自己的身心得到片刻的放松,仿佛在与疲惫和紧张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
“好了,和尚,我们得赶紧把正事办了。”
李义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拿起铁锹说道,那铁锹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和尚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来,他那魁梧的身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
跟着李义来到排车旁,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两具尸体从排车上抬下来,每一个动作都轻缓而谨慎,仿佛在搬运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开始挖墓穴,两人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一锹一锹的泥土被挖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然后落在地上,在地上堆成了一个小土堆。
那土堆逐渐增高,像是一座小小的山丘。
“这两个鬼子,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和尚一边挖着,一边喃喃自语道。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对侵略者的痛恨,那痛恨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
墓穴挖好后,他们将尸体放入其中,然后用泥土将墓穴填平。
李义还在墓穴上做了一些伪装,他仔细地将周围的杂草和泥土摆弄好,确保不会被轻易发现,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极为用心,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好了,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
李义拍了拍手,那声音在寂静的荒田上显得格外清脆,他满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