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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小季看着乖巧,睡相却相当凌乱,滚来扭去。
还好还好,八爪鱼这会儿养精蓄锐,最终找到了得以栖息的珊瑚。
八爪鱼和珊瑚,一对无比契合的伴侣。
连海轻轻把季明月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拿到一边。他摸了摸季明月的后颈,还好没有发烧,接着手指向上来到依旧有些烫的唇瓣和秀挺的鼻梁,为爱人将碎发挽在耳后。
星星好像也累了,随时要坠落的样子,给夜幕洒下清辉。
藉着星光,他想看看季明月的眼睛——那对可爱的、被他弄到失神的眼睛。
却冷不防听黑暗中传来一句:“海哥,这辈子太短了。”
海底月是天上月,枕边爱人同曾经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合。
曾经他午夜梦回,总以为故人只有一辈子,如今几回跌跌撞撞,竟然发现,那些少时的莽撞和心跳,原来竟可以取代。
连海手腕悬在半空,心头山呼海啸。
“太短了,都盖不到脚了,”季明月两只脚丫来回在连海身上蹭着,迷迷糊糊地哼唧,“明天换个长点儿的被子。”
连海:“……”
无奈的同时,却又笑了起来。
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那个叫【咸鱼投喂指南】的备忘录,准备在上面加一笔【被子】。
别说,小猫踩奶的感觉实在是很上瘾。连海想了想,终是放下手机,伸腿展臂,真像张柔软棉被一般,把某只鬼舒舒服服地包覆了进去。
连海再睁眼时天光大亮。
工作日的生物钟还没调过来,卷王起身想去摸手机看工作消息,被季明月拦住。
“今天中元假期,”季明月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亮晶晶的双眸看着他,“别想工作了,想我。”
紧接着,季明月一双手举到他眼前,紧缩,又张开,光线随之明明灭灭,嘴里“咻——”了一声:“给你放个烟花!”
连海看他裹在被子里像个新鲜的糯米包油条,勾了勾嘴角:“你这烟花不行啊,一次最多放一朵。”
想到眼前这个可爱鬼是自己的,他就止不住笑意。
男人这种生物,平素最听不得“不行”二字,更何况季明月觉得昨晚自己挺行的,毕竟不是每个萌新都有他那么长的续航能力。今早起来他甚至觉得整只鬼像被做了个深度磁盘碎片清理然后又重启一样,神清气爽。
“你牵住我不就好了?”半晌后,季明月眨了眨眼,“这样的话,我们俩心里,就是烟花千千万万朵。”
连海当真觉得东风夜放花千树,绽在他眼前、心中和身体里。爱人发出邀约,他自然从善如流,抓住季明月的手。
季明月被呵出的热气逗弄,痒得不行,挣扎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