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流出现开始,吴子奕就指挥着工兵把大量的建筑材料搬进了楼里,想找四根桩子并不难。等他们把四根木桩子弄到窗口,我立刻走上去在上面画了几道符文。
叶木飞快一脚一个把木桩给踢进了水里,将近两米长的木桩子,在叶木脚力的作用下,连续打了几个盘旋,分作四个方向倒着插进了水里。
围绕大楼盘旋的旋涡瞬时间停了下来,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挡着汇聚在大楼附近,沿着楼身不断向上攀升,顷刻间就漫过了一楼,直奔二楼窗口涌了上来。
从我的位置往下看,整栋大楼就像是插在湖水里标杆,正在用自身高度测量着水流的深浅。
“中计了!”我气得使劲一跺脚。
我现在才知道,就算我不用镇水桩,被金吾操纵的水流也不可能冲垮指挥所,一旦水流旋转的后力不续,漩涡就可能自行崩溃,蔓延的河水也会顺着坡度流到高地下面。
我这么一来反倒放了对方一个大忙。
我让叶木把镇水桩踢向指挥所四周,本意是让用法术挡住进击的水流。没想到镇水桩的符文之力在大楼附近形成了一个束缚水流的力场,把水给憋在了建筑物四周。
只有派人跳进水里击毁镇水桩,才能借去我们现在的危局,但是,我敢肯定水下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跳水,下去的人必定是一去不回。
现在,指挥所就等于被放进了一个被不断注水的方形鱼缸里,外面的人可以看着它怎么被一点点的淹没。里面的人却偏偏无计可施。
金吾的身边肯定有齐家或者尹家的人。他们等于利用了我看见黄河就想起大禹治水传说的心理,一步步诱导着我用出了镇水桩。换成从没跟我的对阵过金吾,应该不会判断出我的计划。
我沉声让工兵排长道:“计算一下水流的体积,看看能不能从外围完全覆盖大楼。”
工兵排长在计算上飞快的敲了几下:“不能,按现在水量,最多只能蔓延到三楼的位置。要是水流冲进楼里,却足够把整座指挥所填满!”
“那就行了!”我松了口气:“只有水灌进楼里,我们东西才能派上用场。”
我声落不久,楼外的积水忽然向楼体挤压了过来,顷刻间压碎了钢化玻璃,顺着窗口灌进了楼体。从监控上看,整个二楼到处都是汹涌的水流,翻动的白浪。楼里的水位涌动浪花之间不断攀升,短短几秒就漫过了墙角的摄像头。
“炸楼板!”
指挥所的二楼原先都堆积着大量用来模拟各种地形的粘土,炸掉楼板足能把水流阻挡上一阵!
我声落不久,已经有人把**安置在楼板的连接点上,工兵排长的手指也敲上了遥控引爆器。整个二楼的楼板在轰然巨响当中全部崩塌,失去了支撑的水流猛地下降了几米,往堆满粘土的一楼汹涌灌落。
水流遇上具有五倍吸水能力的粘土之后,顷刻之间就消失了小半,粘土也在片刻之间急速膨胀了十倍,从里向外挤碎了一楼的门窗,如同流沙般的涌向了楼外,与还没灌入大楼的水混在一起之后再次膨胀,片刻间将一楼完全淹没在粘土堆里。
楼里剩下的积水却以饱和的粘土为支撑,再次往楼上蔓延而去。
“炸开三楼,倒水泥!”
工兵排长再次按动的引爆按钮,楼板被崩开之后,数以吨计的水泥像是一片灰色的暴雨,从三楼的各个房间里倾落而下。与积水混成了一片翻滚的泥浆。
从三楼视频里,可以看见涌上来水流像是急于要摆脱水泥的纠缠,一部分水流竟然与水泥泾渭分明的分割开来,如同云层一般的浮在空中,继续想楼顶蔓延而去。在距离棚顶半米的时又忽然停了下来,如同海葵般的伸出无数支流,冲向了楼体四面的窗口。
“放符箓,把水困住!”
我声落之后,用朱砂绘制着灵符的黄色帆布顺着大楼四墙翻卷而下,顷刻之间把四楼以下的门窗堵了个严严实实。符文上爆出的红光透过玻璃映入室内,沿着墙壁四方流转,连成一道红色光影。就是这一片无形无质的光圈,却硬是的把准备破窗而出急道水柱生生扔挡了回去。
我猛地一挥拳头:“镇压!”
工兵排长操控着机械吊索,掀开了大楼第四层里像是随意盖在什么东西上的帆布,八尊被雕成了犀牛形的镇水神兽,终于在露出了形影。
八头犀牛虽然雕刻的极为粗糙,甚至其中几头只能看出粗矿的线条。但是,独角上却布满了精细的符文。从它们出现开始,独角上所爆出的如同烈焰似的红光,就在刹那间连成了八卦形的阵图,向地底镇压了下去。
楼下,浮动中在空中的水波在猛烈的强压之下连续降低了两次,眼看着要与下层的水泥再次融合到一起时,忽然卷成一道惊涛向天棚直冲了上去。强劲的浪头在天花板上拍成一片暴雨,在楼体有限的空间里倾盆而落。
再看时,棚顶已经在巨浪的冲击之下,炸开了一片蛛网似的裂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走形的钢筋。
下一刻,没有被水泥吸收的暴雨就重新汇聚成浪,带着波涛咆哮似的巨响,再次卷向了棚顶。就在巨浪即将再次撞击天棚的瞬间,耀眼的红光从棚顶裂缝中透了下来,以泰山压顶之势生生把浪头压低了几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