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脸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静静地看着徐姜氏爬向自己,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徐芷夺下旁边侍卫腰上的佩剑,一步步走向徐姜氏,“姜昭思,还记得接你回府半路去上香的事吗?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被打晕,我就躺在旁边听你的惨叫声,你叫得越凄惨,我就笑得越灿烂。”
“你个丧心病狂的贱人!”
徐芷勾起嘴角,“是啊,我是丧心病狂,经历这一切算计和折磨后,你以为我还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
“你、你不要过来!”徐姜氏用手撑着往后退,触到李彻的鞋头,抬头一看,李彻笑容满面地伸出手想要扶她。
徐姜氏迫不及待地握住那只手,终于在李彻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扭头想要道谢,却发现李彻一边笑着看她,一边指挥随从上前将她擒住。
“王爷,你……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李彻退到一旁,一脸笑意地对着徐芷,仿佛在说随你处置。
徐芷笑着点头,移开视线探到徐姜氏身上,一点一点将刀从鞘中抽出。
“你们、你们原来是一伙的!徐芷你个贱人,竟然敢和景王府暗自勾通!我要告诉侯爷,他不会放过你!”徐姜氏挣扎着,无奈四肢都被人擒住,她根本动弹不了。
徐芷将刀鞘随手一扔,举起刀指向徐姜氏,刀尖抵着她的下巴,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在喉咙上戳个洞。
“忘记告诉你,那群山贼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贼,他们是死士,下命让他们强暴你的人,是我。”
刀尖缓缓滑过咽喉,一路向下,刀锋一转,停在了徐姜氏的左手腕处。
“我托人捎给你的药,不是什么处子药,而是保胎药。秋兰是我的人,你堕胎之后的血盆,是我让她端到京都府,那些所谓出自你手笔的请休书,也是我让她早早临摹好的……请休书?对,我忘了,你还来不及弄清一切就假死过去了。所谓的请休书就是写明你和别人私通然后求徐家休了你啊。你别激动……我怎么可能留个隐患在身边,秋兰已经死了。”
徐芷笑着,突然动作迅速地将刀割进徐姜氏的手腕里,“嚓”地一声挑断了她的手筋,血如泉涌般迸出。
徐姜氏惨叫一声,痛得额头上青筋爆出,“徐芷……你个毒妇……你简直不是人……”
徐芷颔首一笑,“做人多没意思,还不如做个恶魔痛快。”她将刀子移开,“姜昭思,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还满意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刀架到徐姜氏的右手臂,突然轻笑一声,像是小孩子玩耍一样将徐姜氏的右手手筋挑断。
这次,徐姜氏痛得连叫都叫不出。
“现在你已经名声尽毁,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荡妇,徐方休了你,并且他还向天下人宣告从未碰过你。连自家亲人都唾弃你,若不是我料到事发后姜家不会留你性命,及早地让秋兰喂你吃下假死药,恐怕你现在早死了,哪还能见到这么灿烂又温暖的阳光呢?”
徐芷用刀划开徐姜氏的衣袍,像是练习书法一样在她大腿上割了几刀,然后急转直下,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脚筋挑断。
“你别用这么怨恨的眼神看着我,你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相反我还要让你好好活着。”
血顺着刀柄滴下,缓缓流到徐芷的手心里,她低下头瞄了一眼,皱了皱眉,嫌弃地想将手上的血甩开。“姜昭思,你的血真脏。”她想到什么,突然咧嘴一笑,“像你这么脏的人,就应该活在天下最脏的地方。”
“知道铜板窑吗?一般的妓女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卖到那里。在铜板窑里,只要一个铜板就能尽情发泄自己的。那些男人粗鲁变态,恨不得使尽一切手段折磨女人。”她眉心微挑,迈着细碎而优雅的步子转身,“现在起,你姜昭思将成为铜板窑最受欢迎的妓女,别的姑娘有价,你没有。只要是个男人,就能上你。”
徐芷愉快地笑起来,得意而放肆,指挥一个随从道:“将她的舌头拔掉,扔进铜板窑,交待那里的老鸨,所有难伺候的客人都交给她。”
徐姜氏呜呜地呻吟,像是在恳求徐芷放过她,“不是我……用你牵制侯爷,是哥哥和昭阳的主意……是他们!”
徐芷扔开刀,敛起笑意,眸子里似千年寒冰一般,“你们姜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谁伤害过我,我会让他百倍偿还。”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姜昭思的凄厉声,徐芷皱眉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掏出手帕擦手,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手心被擦得泛红磨皮,她却一点痛觉都没有。
“我帮你擦。”忽然手被人抓住,徐芷一愣,抬头看到李彻微微含笑,他小心翼翼地扳开徐芷的手掌,用衣袖轻轻地拭去她手心残留的血迹。
他的手指滑过手心,柔和而温软。徐芷像触电一样收回手,目光移向别处。“你都看见了,我就是这样一个恶毒残忍的人,还要继续交易吗?”
李彻似笑非笑,“为什么不继续呢?我们的目的都一样。我想要毁掉徐方的政权,你想要报复他身边的人,我们俩正好凑一对不是吗?”
徐芷低头,没有理会他话里的挑逗,“你想要得到天下?”
李彻一顿,笑道:“不,我想要守护皇位上的弟弟。只要除了徐方,就没人能够对他产生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