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吕家式微,不然也不必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送给魏和做小,以求庇护。
前不久杀死魏哲的计划失败,女儿进入监狱,吕家在魏和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现在又闹出这样的幺蛾子,这是不给他吕家活路啊!
“爸,我们现在怎么办?方达他被警方捉走了,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才行,没有方达,爸您让我一个女人带着儿子,怎么活的下去!!”妇人拍着胸脯,眉眼带愁。
“行了行了,我想想办法。”吕老爷子不耐烦摆摆手,“你下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听到老爷子答应了,妇人面露喜色,轻轻的‘哎’了一声,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她老公毕竟是老爷子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人,感情深厚,不是其他的人能比的。
整个室内一片寂静,有微凉的北风从窗户的缝隙钻到客厅里,吹的人面上一片凉意。吕老爷子坐了许久,他挺直的腰背驼了下去,面色更显老态,目光浑浊,这是一个七十多,将行就木的老人家。
“喂,刘局长吗?您好您好,我这一次找您,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麻烦您通融通融,我这里还有几瓶上好的红酒,改天我给您送过去……”
“吕老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身为一个党员,自然应当为人民服务,依法办事,绝不通融……”对面说的那叫一个正义凛然。
“刘局长……”不等吕老爷子的话说完。
对面的人就打断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事,改天联系,改天联系……”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响声,吕老爷子怔了怔,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咬咬牙,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态度好点的就敷衍过去,态度不行的干脆就不接电话。
这一次,对面又要挂电话时,吕老爷子赶忙把他叫住,“等等,我就问一下,这一次……后面有什么人?”他问的很委婉。
一片寂静,对面正在犹豫。
吕老爷子见此,咬牙道:“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我也不是很清楚,貌似是魏家还有叶家,两边都在施压,上面早就有吩咐了,对不住了……”那人说完,赶紧把电话挂断,唯恐被人认为和吕家有牵连。
吕家势薄,一个魏家都压不下去,更何况还多了一个只比魏家逊一丝的叶家。
完了!
吕老爷子面露惊骇,这已经不单单是他儿子是否坐牢的问题了,而是事关整个吕家,一旦对方揪着吕家不放,他们就完了。
果不其然,几天后,吕家灰色地带的生意被人揪了出来,大肆打击,罚下巨款,整个吕家如同蝗虫过境,破败不堪,吕老爷子只得带着家人,如同老鼠般灰溜溜的回了老家县城。
而此时,刘局长的办公室。
白底蓝纹的青花瓷杯,淡淡的茶香飘散在空中,氤氲了少年俊美的眉眼。
魏哲端起瓷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上好的乌龙茶,入口生香,味儿先是苦的,等苦味过去了,便是一阵清甜,少年赞叹一句,“好茶。”
刘局长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生的微胖,黑色的西装遮不住肥胖的肚子,加上那双小眼睛和天生上翘的嘴角,活像庙宇里供奉的弥勒佛,瞧着就倍感亲切。
“魏小先生,吕老爷子那边我已经回绝了,你放心,该抓的我们一定会抓,绝不手软。”此时刘局长额头露出些汗珠,神色讨好,欲言又止道:“您看那边……”
“请放心。”魏哲放下茶杯,彬彬有礼道:“这件事您做的很好,父亲那边,我会去说的。”
“那真是麻烦了。”刘局长咋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热情的招呼道:“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您太客气了,不过我等会还有点事……”魏哲特意将话说了一半。
果然,那人一听,赶紧表示没事,你有事就去忙。
魏哲心满意足踏着步子离开,离开办公室后他脸上礼貌性的微笑一收,整个人又变成了那冰冷的少年郎。他从裤兜里掏出手绢,将五指细细的擦干净,中年男人肥胖油腻的手,让他极为不舒服。
但是没办法,他刚刚重生,没有势力,只能这般与他人周旋着。
魏哲看着墙壁里,模糊的少年的影子,便有些烦躁,法定年龄不够,什么事都没法做,一旦被魏和发现了,他便可以以监护人的名头将自己名下的一切全都收回。
唔!等等!
魏哲摸摸下巴,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资产全都放在自家弟弟的名下,魏景的户口在他外婆那边,两家人完全没有联系,相信也没有谁会突然去查看一个孩子名下的产业。
而且……他家弟弟的,和他自己的,也没区别。
——
魏景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出院后,却没有回魏家老宅,魏哲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公寓,和魏景一同搬了进去。
魏景忐忑的坐在沙发上,家里的布置是大哥一惯的风格,简约大方,有阳光从客厅巨大的透明玻璃射进来,打在小孩的身上,将他的头发染上了金色的光圈,“大哥,我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吗?”
魏景难过极了,大哥这是不要他了吗?
“不是你,是我们。”魏哲一边说,一边给魏景到了一杯蜂蜜水,“喝下去,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