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神情有一丝复杂,‘欺骗感情,有伤道德,我不干。’
他在国外虽然颠倒众生、花名在外,可都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用这种下等手法会辱没他Mr。风流的名声。
‘始乱终弃,千夫所指。’君人又‘喀’地一声咬开了一颗开心果,蹙眉附和道:‘我也不要。’
他最是洁身自爱,这种拿污泥往自己漂亮羽毛上砸的举动蠢笨至极,一个弄不好会全身腥臭难当……
而且练绅绨那个凶婆娘……只怕他送束玫瑰花,都有可能被她拿来当西洋剑乱乱戳哩,再说拿花来送她……咄,他可能会先恶心到吐!
郝北北不敢相信两个干儿子都对他这个天衣无缝的计画打回票,忍不住看向秀人——
‘秀人,你也觉得这是一个烂主意吗?’嘿,亏他翻了好几本所谓爱情小说,最后才找出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手段哩!
秀人很抱歉地看着他,‘干爸,再想其它的点子吧,要不就干脆包在我们身上,我们三个不至于对付不了三个女孩子的。’
‘可是每次我只要听到郝东东跟我炫耀他干女儿们又是做好菜又是打毛衣给他,我就忍不住嫉妒、发火,想当年他——’郝北北最后还是硬生生吞下话,哼了一声,像个小孩子似的。‘唉,反正这口气不出我很难过啦!’
艾家三兄弟连忙安抚他——
‘放心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出一口气的。’
何人拍拍胸膛,微笑道:‘您总该相信我们的本事吧?别的没学着,这十几年在外头倒是欺负了不少洋鬼子,用来对付一个小丫头,绰绰有余了——等我去欧洲出差回来之后。’
‘我也是,明刀明枪来比较有意思。’君人想起了凶巴巴的绅绨,笑容里有止不住的玩味,‘我已经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哈。’
他下个礼拜要飞到日内瓦去出席一个研讨会,一个月后回来,等着看他大展拳脚吧!
‘干爸,您别操心,安心等着我们帮您出这口气吧!’秀人安慰,镇定沉稳的口吻里听不出一丝内心的矛盾。
虽说一定要出口气,但是认真要对付,恐怕他还得多点儿决心才行。
嘉子聪慧晶亮的眸光彷佛又闪动在他眼前,秀人微微想笑,又止不住微微的苦恼。
又是一个礼拜天。
嘉子趴在书桌前专心书写,老半天都没抬头。
妩红拿着一句蜜饯边吃边晃了进来,白嫩嫩的小手还放在嘴边舔两下,舔去沾上的酸甜汁液。
‘关上门。’嘉子头也未抬。
客厅传来噼哩啪啦的嘈杂声响,绅绨又去租回一堆武侠片来扰人清幽了。
‘噢,好。’关好了门,妩红忍不住好奇地问:‘大姐,你在干嘛?’
‘写信。’嘉子抬起头,眯着眼严肃地看着妹妹。
‘写信?用E…mail不是方便一点吗?’
‘我这封信不一样的。’她甩了甩执笔的手指,酸痛难耐,‘唉!太久没写信了,不过写几张就这么酸,真是太没用了。’
‘你到底在写什么?干什么用的?写给谁的?’妩红穿着缎红色的软裙,软绵绵地坐入床沿,好奇地探头。
‘我在写警告信。’
‘警告谁?’妩红又挑出了一枚红艳的梅李入口,酸甜的汁液如雾般散开来,润泽了满口好滋味。
‘艾秀人。’
妩红愣了愣,‘艾秀人?干嘛?’
‘警告他快点把书还给我,要不然我就要对他不客气了。’
反正重点是这样,至于为什么写了密密麻麻好几张,是因为加了很多的‘古人说’、‘圣人曰’,以及‘人言而无信乃至无颜立于世上’、‘欺负妇孺弱小为罪大恶极之耻’等等的附加谴责之语。
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是至少她写完之后心情爽快了不少,胸中郁闷之气也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