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到兴国寺,哭丧着脸告诉七郎自己“升官”的好消息。
七郎也有些意外,利见西方什么的,就是一个借口,这么灵的吗?
阿弥陀佛,他以后再也不敢给菩萨甩锅了。
“怎么齐王好端端的举荐你?你是不是走漏了消息?”七郎狐疑地问。
刘茂目光闪烁,低着头说:“萧少尹说举荐我任长安县主簿,我想着……先给长安县令送份礼物,拉一拉关系。”
七郎:……所以你要跳槽,新东家还没落实,就被旧东家知道了。然后旧东家小气,搅黄了好事之余再送你一程?
这回七郎真的没办法了。
齐王这回做得挺绝,直接通过吏部给刘茂下了任命文书。
刘茂若是不去西州,就只能再次辞官。
但是朝廷的官职,轮得到你拈轻怕重的吗?接连辞官,除非你以后都别想当官了。
刘茂苦涩地问:“西州到底怎么样?我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我是刘家的希望,天明村的希望……”
“天明村的希望是我!”七郎咕囔,看刘茂可怜的样子,安慰:“你也别把西州想得太可怕。交河城的冬日,比长安还暖和些,又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是繁华的大城。如今朝廷刚收复西州,正是立功的时候,你去了也能有作为。”
“再说了,我五哥还在西州镇守呢,你去了那里,也有人照应。”
刘茂听了七郎的安慰,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他和赵五郎年纪相仿,也是自幼认识的。
只不过赵五郎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他都在学堂里读书。
事已至此,也莫有选择了……
刘茂自我安慰:“好在朝廷给的文书说明年开春启程,我先回家一趟,和家里人说这个事,省得家人担心。”
七郎点头:“董家熟悉西行的路,让你姑母给你安排向导、护卫什么的。你回去了,催一催我家里人,让他们进京来……我买好宅子等他们入住。”
刘茂惭愧地说:“你托我寻宅子,我恐怕没空替你寻了。”
“这事不急,有钱还怕买不到好的吗?”七郎财大气粗地说。
过了几日,刘茂退了赁的房子,带着随从回乡,七郎还骑着小白马送了一程。
接着,七郎又带着礼物去拜访萧凌……让萧凌白费了一次心。
萧凌接见了七郎,笑道:“齐王这次下手快,直接让吏部下了任命书,我都不好阻拦了。”
七郎老气横秋地说:“都怪刘大哥,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沉不住气……”
萧凌看着小孩子说着老成的话,笑了一会儿,说道:“你跟裴行俭比骑射的事我也知道了,他武艺出众,你多去向他请教。”
萧凌对七郎是一再刮目相看,每当以为这个孩子顶多就这样了,却又给他新的惊喜。
七郎连连点头:“我一有空就去约他,请他指点。师父忙于修佛,练武的事都是让圆通师兄带着我。”
“圆通的武艺也不错,你跟他好好学。”萧凌和善地说。
七郎在萧府坐了一会儿,替刘茂补上了人情,才骑着小白马回兴国寺。
圆通知道七郎纠结买房的事,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跟二师兄说一声,包管替你寻一处妥当的。”
七郎犹豫:“二师兄很忙吧?”
圆通看着七郎,认真地说:“我们是师兄弟啊,你何必见外呢?难道你搬到自己的宅子住,就不跟我来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