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汉和周氏时不时也去百货行那里,帮赵六郎搬运货物、打扫屋子、送饭等等。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最疼七郎,六郎也是疼的。
尤其六郎年过二十,是个老光棍了,这亲事可不得捉紧嘛!
周氏告诉六郎,这一次回去给五郎娶媳妇,就一定要把他的亲事定下来。
这一年一年拖下去,好的女郎都被人娶走了。
赵六郎却支支吾吾地说,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却又不肯说是谁。
周氏悄悄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安氏商队派来百货行提货的竟是个女子,赵六郎每次见到小娘子都脸红……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臭小子终于开窍了。
但周氏和赵老汉又犹豫了,安氏虽然入了我朝的良民籍,到底是胡人呢!
何况,安家富裕,也未必看得上六郎。
周氏和赵老汉商量:“要不还是假装不知道,我们先回去办了五郎的喜事。等六郎回去,也给他相亲,最好还是相个附近的小娘子。”
赵老汉点头:“胡人和我们习俗都不一样,不见得过得到一处去。”
一辈子长着呢,娶媳妇可不能光看脸。
周氏叹道:“真是多个儿子多操一份的心!”
两个老人掰着手指数着儿孙,一个个牵挂起来,又终于想起了赵四郎……“哎呀,老四去了吐蕃!要让七郎打听打听,他啥时候回来!”
七郎也想办法向同窗们打听吐蕃的事。
不久之前,他刚给崔六郎出主意,此时消息灵通的崔六郎说:“大概已经到吐蕃了吧?他们是去送嫁的,公主到哪里,他们就到哪里。”
看七郎担心的神色,他颇有几分感同身受:“具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不清楚。我家也有亲戚在随行的官员中,想必要等公主和吐蕃赞普大婚之后,他们才能回来。”
七郎说:“那得多久啊!”
他记不清文成公主这一路走了多久,但印象中是很不容易。
似乎经过青海的时候,文成公主思念家乡,抛了宝镜在两座山上,于是有了日月山。
同窗们也议论起文成公主的行程,说起边疆各地的局势。
七郎打听不到具体消息,黯然地回到家里。
“具体情况还是问太子或者晋王比较清楚,但我又不是很想频繁地去拜见。”七郎苦恼地说。
罗先生安慰:“你平时都想不起你四哥,过两天忙碌着就忘了。”
七郎:“……话不能这么说,我很爱四哥的。”
罗先生说:“你不想去问皇子,还有一个人可以问——慈惠禅师,你还是禅师的弟子啊!”
七郎:“对哦!我还有这一层身份!”
他是罗先生的弟子,也是国子监诸位先生的学生,更是禅师的学生。
师父多了有什么用?
该请教的时候请教,该孝敬的时候孝敬!
七郎跟国子监请了两天假,专门住到兴国寺,跟和尚师父练习金刚伏魔杵!
慈惠禅师:“罗中不提,圆润就想不起我了?果然长安城的花花世界,富贵迷人眼。圆润的清净心都被世俗浸染了!”
要纠正才行啊!否则岂不是失去一个好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