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晒黑了,他就不是长安第二俊美郎君了!
他有理由怀疑,萧凌担心自己抢了他第一美男的地位,故意把他晒丑!
萧凌微笑:“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这笑容若是让外头的女郎看了,想必又是一番哭泣的尖叫,但七郎看着,就觉得脖子凉了凉。
这是兰陵萧氏的贵公子,不是隔壁的铁柱,认真生气了,七郎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他仰着头,看着巍峨耸立的望楼,哭丧着脸点头。
萧凌看七郎可怜的样子,眉头终于舒展了,笑道:“一起吃午食吧!”
这里距离西市极近,侍从送来的就是西市特色的胡人美食,像千层饼一样的“古楼子”、蒸阔尾羊肉干、马酪……一样样摆满了案几。
七郎食指大动,心道若是天天有这些美食,站岗就站岗吧……
萧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轮值的武侯都是带着干粮在望楼上吃的。我也不苛刻,你一日站四个时辰即可。”
七郎:……长得俊的果然都不是好人!
七郎切着古楼子,大口大口地吃着,化悲愤为食欲了。
萧凌看七郎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喝了一口马酪,放下杯子说:“你小小年纪,鬼主意倒多。拆襄城宫的事歪打正着,当初说要建这个离宫,很多人不赞成。”
七郎吞下口中肉,笑得有些得意:“我运气向来好。”
萧凌微笑:“还知道去找李淳风,也不知你家先生是怎么教你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当然不可能是禅师教的,只可能是罗中教的。
七郎谦虚地说:“我家先生说我聪慧、无师自通。”
在京兆府衙门用了饭,七郎又望了望那座望楼,一步三叹息地回家。
此时,刘植几个人到了,正跟着罗先生读书。
看到七郎进来,刘植问:“师弟,萧家的饭菜好吃吗?”
看刘植幸灾乐祸的样子,七郎微微仰着头,神气地说:“当然好吃!我可是在京兆衙门吃的饭!萧大哥可赏识我了,让我去京兆府见习!以后我也是衙门的人了!”
……虽然是个站岗的。
这下连罗先生都怔住了,他们以为萧凌是寻七郎算账的。
罗先生正色问:“京兆衙门掌治京师,事务繁重,你若能跟随见识,比死读书更有用。萧凌果真让你见习?是哪一个司?”
七郎目光飘忽:“我回来的路上,给你们买了羊肝毕罗,快吃吧!”
孩子们听到羊肝毕罗双目一亮,但没有动身,“吃东西不急,你是去哪一个司啊?你算学是李道长都夸过的,是司户吗?”
七郎看他们不上当,只能小声说:“去望楼跟随武侯轮值。”
话音一落,室内为之一静。
片刻后,刘植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站得高望得远啊!”
罗先生也笑道:“萧凌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