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咽了咽口水,他现在对于教堂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但又不甘心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楚峰走进教堂。
秦越犹豫了一下,迈步登上了台阶,原先裹在台阶上的水泥此时已经裂成了大小不一的斑块,一株株野草从缝隙中长出来,更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一阵夜风吹过,低矮的野草摇晃着身姿仿佛像一只只从裂缝中伸出来的手臂在冲着秦越招手。
好在台阶不长,爬上台阶站在黑洞洞的门洞前,阵阵阴风从里面吹了出来,夹杂着一股腐朽的木腥气。
手机上的照明范围有限,当下只能看到那扇厚重的门扇和上边的花纹,门洞内弥漫着灰色的雾气,即便站在门口光线也无法穿透。
面对诡异,之前的经验给了秦越强烈的探索欲。
迟疑了片刻,一头钻进了灰雾。
让秦越没有想到的是看似浓稠的灰雾其实只有薄薄的一层,穿过灰雾一片猩红袭来。
一排排的长条木椅整齐的摆列,上边三三两两的坐着前来祷告的人们,他们背朝着秦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却都看不到正脸。
秦越的贸然闯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缓缓流动地猩红之中,秦越看到了楚峰的身影,像个虔诚的信徒,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前几排的长条椅上,一动不动地的注视着讲桌的位置。
此刻,一个身穿黑袍的牧师正站在讲桌之后,低头读着桌上的一本什么书。
一股无形地力量安抚着秦越的内心,使他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讲桌后的牧师一直在不停地读着什么,但秦越却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到牧师头顶的卷发和额头下高挺的鼻梁。
也不知过了多久,牧师缓缓合住了书本,低着脑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
就在秦越以为他要结束的时候,牧师重新又翻开了那本书接着读了起来。
而坐在下边的信众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面对着讲桌。
秦越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每动一下都要调动全身的肌肉,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全身上下已是大汗淋漓。
秦越想要抬手去擦流进眼睛的汗水,但胳膊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
秦越感觉整个人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一样。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
秦越隐隐察觉出了异样,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楚峰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咬着牙迈出了一步,但另外那条腿却再也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秦越看到楚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转过了头,当看到他的脸庞时,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直接呆在了那里。
几分钟前还算正常的一张脸此时竟然变成了满脸的烂肉,里面蠕动着白色的蛆虫,两只眼睛只变成了两个血窟窿。
头皮也被掀开了半个,一缕头发粘着肉皮耷拉在耳际。
与此同时,其他长条椅上的信众也纷纷起身看了过来,直到这时秦越才发现每个人的样子都和楚峰差不多,而且他们手里也都提着一个塑料袋。
在看到秦越之后也像楚峰一样从各自的塑料袋里掏出了类似于肉的东西,然后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看着秦越吃了起来。
猩红弥漫的教堂里,一群男女老少浑身是血,满脸烂肉的一边冲着自己微笑一边啃着类似于肉的东西。
不管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头皮发麻。
随之而来的是几百张嘴在同时咀嚼东西的声音,隐隐中还夹杂着一阵含糊不清的说话声。
细听之下竟然是几百张嘴一边在嚼着东西一边在重复着同一句话,“你还跑吗?你还跑吗?你还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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