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得禄悄悄翻个白眼,心想皇上您既然都知道,还在奴才面前装什么?您明明就是为了萱嫔娘娘,私心作祟。
当然,嘴上是绝对不敢将这种实话说出来的,就听谭锋饶有趣味道:&ldo;不过这种事,萱嫔的确占着很大优势,照月轩那边得了消息没有?萱嫔是什么反应啊?&rdo;
于得禄笑道:&ldo;巧了,刚刚素云来送点心,恰好和奴才说起这件事,她说萱嫔娘娘对此事志在必得,为这个,还把她给赶了出来。&rdo;
&ldo;嗯?志在必得为什么要赶素云出来?这会儿萱嫔正是用人之际,素云作为照月轩的管事姑姑,充作狗头军师还是有资格的,怎么回事?&rdo;
对于宁溪月的一切,皇帝陛下都很感兴趣,因为这女人从不按套路出牌,原本寻常的事,到了她身上,都会变得新奇有趣。
&ldo;回禀皇上,素云姑姑说……&rdo;
于得禄也知道谭锋喜欢听这些,于是绘声绘色将素云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后,就见一向沉稳的皇帝陛下笑得合不拢嘴,轻轻跺脚道:&ldo;哎呀,今日上午忙着政事,没有过去,当真亏了,竟错过了这样有趣场面,能让照月轩窝里反,主仆斗法,当真不容易了。&rdo;
于得禄:……&ldo;皇上,这有什么?上午没来得及过去,您下午过去呗。&rdo;
谭锋想了想,摇摇头道:&ldo;罢了,还是不过去了,临近年关,事情太多,总不能因私废公,待晚上再过去吧。&rdo;
于得禄差点儿没吐血,心想就是为了让您晚上别去,奴才才建议您下午去的。先前还说的好好儿的,临近年关,之后会多去各处娘娘们那里,这一转眼,皇上您就把这话丢到脑后去了,都说金口玉言,天子一诺重千金,您……您把这些都给丢爪哇国去了吗?
&ldo;我真是不明白萱嫔,难道她因为斗菜的事,就把这案子给忘到了脑后?今儿都腊月初三了,离过年还不到一个月,皇后娘娘说过,过年前要了结此事,她凭什么还这样稳坐钓鱼台?&rdo;
站在过鸿亭上,玉妃遥望着照月轩的方向,如今后宫人人都在谈论过年举行的斗菜大赛,如意的死,洛嫔的失意全都被抛到脑后,甚至连宁溪月都浑不在意也似,多少天没有再传出消息。
然而这宫里始终还有一个人,对此事是最关心的,那就是玉妃这个凶手。
&ldo;奴婢也不明白,萱嫔娘娘到底怎么想的?听说那余音在照月轩中,大概是住的怪舒服,竟开始在那里干活了,以嬷嬷自居,这……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rdo;
玲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忽见纷飞小雪中出现了一个稳步而行的身影,她仔细看了两眼,轻声道:&ldo;好像是肖太医。&rdo;
&ldo;是他?&rdo;玉妃眉头一挑:&ldo;不是说萱嫔特别爱惜人吗?若遇到大风雪的天气,门口都不让奴才们打帘子,怎么今儿这眼看就要下大雪,她倒让肖太医过来,莫非她有了什么病症不成?&rdo;
&ldo;没听说啊,奴婢打探到的消息,说是她这些日子就顾着斗菜大赛的事儿,别提多精神抖擞的了。倒是肖太医,最近往照月轩走动的十分频繁,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听照月轩的奴才们说,萱嫔因为当初肖太医要她静养的事,最不喜欢他,是皇上硬逼着,没办法,才容他继续做照月轩的专门御医,但素日里除了规定请平安脉的日子,她从不肯主动召见对方。&rdo;
玉妃沉声道:&ldo;所以这就奇怪了,既如此,为什么这些日子肖太医还总往照月轩跑?他到底是给萱嫔诊治?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do;
&ldo;醉翁之意不在酒?&rdo;玲珑疑惑地看向主子:&ldo;娘娘的意思是?&rdo;
玉妃目光深沉,没有答她,沉默看了好一会儿,一块斗篷被她的手紧紧攥着绞在一起。忽然,她猛地将手一松,沉声道:&ldo;反正今日无事,我们去照月轩坐坐。&rdo;
&ldo;啊?&rdo;
玲珑吓了一跳:&ldo;娘娘……这……这不妥吧?之前您还说,萱嫔这是按兵不动,等着引蛇出洞,您……您和她素无往来,若这会子过去,岂不是就中了她的奸计?&rdo;
玉妃沉声道:&ldo;我若不过去亲自探询一番,实在不放心。好在如今不是有斗菜大赛的事儿吗?先前那么多天过去,咱们也没露一点儿形迹,只要说话注意些,我想她倒不至于疑心到我头上……是了,你回去,将昨儿母亲送过来的那一串南珠拿过来。&rdo;
玲珑更吃惊了,喃喃道:&ldo;那串南珠可是极品,娘娘极喜欢,不是说要在除夕的时候……&rdo;
不等说完,便被玉妃冷冷看了一眼,听她阴沉道:&ldo;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若没有这串极品南珠,如何让萱嫔相信我是为了斗菜大赛?总之我自有打算,你快去。&rdo;
&ldo;是。&rdo;玲珑不敢再说,转身匆匆而去,过了一刻钟,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回来,她将盒子递给玉妃,脸上一副肉痛表情。
玉妃爱怜地在那盒子上抚摸了几下,接着打开,看到里面那一串宝光氤氲的极品南珠,脸皮子忍不住抽抽了两下,因心里发狠道:这会儿我且舍了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萱嫔乖乖的双手将你奉还,本宫的东西,岂是这样好得的?